“咏安郡主此言差矣。”蔡祭酒也不着急,道,“说起来此事乃是您的内帷之事,旁人是不便插手的。
协理大人不参与才符合道理。
贸然干预很可能会落您埋怨。
后来也是见您实在为难才命人出手相帮。
这是出于情分。
您不觉得感激便也算了,为何还要心生怨恨?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协理大人又为何要受您平白冤枉?”
“蔡祭酒,你掌管国子监,的确受人尊敬不假,可你这是不是对人说教上瘾了,竟然管了我的头上?
我看在你年纪老迈,平日里又是个德高望重的,故而敬你三分,你可别得寸进尺以为我怕了你。
倚老卖老这套在我这儿可不好使。
若是你非要向着她而与我为难,那咱们不妨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咏安郡主这话已经算得上是光明正大的威胁了。
蔡祭酒却丝毫不慌,淡定地捋须而笑:“咏安郡主此言甚妙。此事的确应该辩个分明,老夫相信陛下定会做出英明的决断。”
“你个老东西竟然拿陛下来压我?”咏安郡主火冒三丈,只觉得今天似乎所有人都在跟她作对,“那咱们就走着瞧,看看陛下究竟是待我这个表妹亲近,还是更向着你这个外臣。”
“咏安郡主,”苏天乙觉得她蠢成这样还能平平安安活到今天简直就是个奇迹,“诚然,你作为陛下的表妹,宁德长公主的亲女,出身的确高贵。
但你所能倚仗的也唯有这一点了。
说句不大中听的话,长公主岁年逐渐高了,对许多事将会一点点有心无力,顾及不了那么许多。
而陛下对你的那点稀薄的情分,早就在你一次次不知收敛的胡闹之中消磨的不剩什么了。
你当陛下还能容忍你多少次?”
咏安郡主自然知道苏天乙所说的不错,可哪怕只是为了争一口气也决不能承认:“我最得宠的时候,你还在你娘怀里吃奶呢。
如今竟然教训起我来了。
真当你们苏家无所不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