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距离陆槿一离京前往邕州已经快满一月,这段时日,京中相安无事。

自从大将军将兵符呈交给陛下之后,百官甚至都能感觉到,陛下的心情是肉眼可见的好。

而景墨,从呈交兵符起,先是称病告假,在府中修养了一段时日,三殿下离京之后,偶尔也会上朝,不过仍然是告假在府的时候居多。

京中,朝中,好似突然就变得太平了起来。

这一日,景墨正在院中练剑,段白脸色凝重,脚步匆匆赶来,看着景墨练剑的身姿,一时间并没有将要禀报的事情立刻说出来,但想到可能事关三殿下,将军那么在意三殿下的安危,他还是不敢有任何耽搁。

“将军,容府有动静。”

“说。”景墨的动作没有任何停顿,示意段白继续说下去。

“几日前,底下人看到容冽回京,次日,又看到他只带了几名手下匆匆离京,方向...似乎是朝邕州而去。”

听见邕州二字,景墨的剑立刻停住,眉心拧起,声音中带了两份不易察觉的薄怒:“为何现在才来报?”

段白是十分了解景墨的,虽然将军话里的怒意不易察觉,但他是将军身边的副将,十年如一日跟在将军身旁,旁人不清楚的,他又怎会不知道?

“容冽惯常不留于京,咱们并没有特别留意于他的行踪,但他这次刚回来,第二日又匆匆离京,不知是为何事。但底下人也怕误了事,偷偷的跟了两三日,才敢确信他是往邕州而去,这才马不停蹄的回来禀报。”

景墨收了剑,不做一声的往屋内走去,而他的默不作声,让段白拿不准他的心思,追在身后问道:“将军,按照脚程,容冽此时怕是已经到了邕州城,咱们现下要如何行事?”

邕州城水患一事,被隐瞒下来可见其中定有蹊跷;且还不论,如今三殿下人就在邕州。三殿下素来与二殿下不和,在这个节骨眼上,容冽跑去邕州,难保不会趁这个机会,对三殿下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

段白心中所想,他知道将军只会比他想的更多更清楚,所以他在等着将军的吩咐。

而景墨,沉思不过片刻,便吩咐段白:“去准备一下,即刻动身。”

动身?

“将军,您要亲自前往邕州?”

段白心中惊了一下,他知道将军肯定不会放心三殿下,但是将军要亲自前往邕州,还是他没有想到的。

景墨没有回答段白的问题,但他的神情,已经告诉了段白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