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侯,这是怎么了?您得罪他了?”
“没有,只是他想让本侯把他的造纸作坊再扩大点,本侯不想掺和而已。”
“哦,那就是秦将军做的过了,自己家的作坊怎么能让别人帮忙扩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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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不是他的作坊。”白覃解释道。
“那更不对了,让您干活他去领人情,在哪都说不过去。”廖京山开始对秦将军的人品感到怀疑。
“是他部下的,都是战场上苟活下来的,缺胳膊少腿的没了生计,秦将军就想法帮他们建了个作坊,至少可以有尊严的活下去,这次来求我,看来伤兵的数量又增加了,现有的规模已经负担不起了。”
听了此话的廖京山突然沉默了下来,都是带兵的将士,哪里会不知道白覃口中的伤兵是什么样子,断胳膊少腿算是轻的,只要没有后遗症,辛苦一点总能活下去,但是那些少了眼睛,有严重后遗症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往往等待他们的便是横尸乡野,被野兽吞食。
“白侯,这个忙您应该帮,若是有什么用得到廖某的地方,您只管言语。”
“哈哈哈,痛快!廖统领此话痛快,不像某人,长了一张小白脸,却十足的黑了心了,秦某三日奔袭四百里来接应他,却一点情面也不给!”秦将军突然撩开大帐又走了进来,对着廖京山双手一抱拳再次说道:
“秦某在此多谢廖统领仗义相助!”
廖京山立刻站起来回礼道:“秦将军言重了,扩建作坊的事情廖某自当出一份力,只是不知您要扩大到什么地步?”
“哎,说来惭愧,秦某在边疆一呆数年回不了京,现在作坊有多大,秦某也不知道,只是收到以前几个不成器的属下来信说,以前从军队里出去的兄弟们找回来了很多,都是手足兄弟,哪能不管不问,人是找回来了,可是作坊养不了这么多人……”
白覃自顾自的在火炉旁烤火,商离不知道从哪弄来几颗土豆放在火炉旁边烤着,一边听他们讲话一边还不忘给土豆翻身。
“秦将军说的是皇城底下的那个作坊?”
“是啊,好像就是建在那的,上次有人说要把铺子收回去,铺子主人被几个混账打了一顿,还是李将军出面给解决的。”
廖京山挠挠头,这事他是知道的,当时几大世家为了对付白覃,街面上只要是和白覃有关系的铺面全都遭到了这样的待遇。
“据廖某所知,您嘴里说的小作坊其实并不小了,而且京都里所有将军家用的纸都是出自您的作坊……”
“呵呵呵,廖统领过奖了,老夫不懂这些,只是想着能再扩大一点,也对得起那些为国拼杀的将士,不至于被野狗撕咬。”
廖京山想了想,又看了看毫无表示的白覃,一咬牙道:“此事廖某担了,只是扩建如此大的作坊,费用方面一定不少,廖某恐怕一时……”
“呵呵呵,廖统领尽管放心,让您出力,又怎么会让您连钱财也掏了,您放心就是,钱财已经有人承担了,回到京都就有人给您送去。”秦将军喜笑颜开,满脸的胡子胡乱抖动着都在诉说着他的兴奋。
“呵呵,不是廖某小气,实在是钱财过于巨大,秦将军海涵。”廖京山解释道。
“呵呵呵,廖统领真君子也,秦某佩服。”两人再次寒暄了几句,秦将军搬了一张椅子在白覃对面坐下。
“白侯,咱们来算算此次我劳军远征的费用如何?”
白覃自从听到他说有人承担了费用后就知道此人非他莫属,果然,廖京山那边刚谈好,就急不可待的过来要钱。
“您说个数,本侯绝不还价。”白覃也表现的很光棍,只是出点钱,只要不让他费心就行。
“那不行,还是要说清的,本将带三万将士奔波四百里来援,人吃马嚼要您三万两不算多吧。”
“呵呵,不多,本侯再给您加点人工费用,每人二两白银,一共九万两,您看如何?”
“哈哈哈,白侯仁义,但是秦某尚有自知之明,大头兵们每日走东跑西的,哪里需要什么费用,您看着给点,一共五万两吧,回头您送到廖统领府上即可。”
双方达成协议,气氛再次好了起来,已经把饭食端来的大头兵被秦将军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什么饭食都往上端,这些东西是侯爷能吃的吗?煮好的羊肉呢?还不去端来!”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白覃不能喝酒,却被秦将军灌了一肚子羊汤,浓浓的生姜水进了肚子,汗水不断的向外冒,还不让洗澡,不让洗就不洗吧,刚想争辩两句就被秦将军给呛了回去:
“谁家女人月子里洗澡?还要不要命了?”
悲愤欲绝的白覃想把他的嘴给撕烂,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看着别人异样的眼神,他有口难辩,只能缩回了营帐独自伤心。
“你不会真的被人那啥了吧,那老头还喜欢这调调?”商离自从放下了往事,很有八婆的潜质。
“信不信我以后天天罚你儿子去挑粪?”
商离顿时蔫了,连连道歉,甚至保证以后要是有人敢提这事,不用白覃动手,他就去把那人的嘴撕烂。
“你和秦将军这样坑廖京山就不怕出问题?”
白覃白他一眼,什么叫坑?当了这么久的官还是有点稚嫩,也不知道皇帝把他调出去领兵是福还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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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京山又不是笨蛋,他有那么好坑吗?”
商离有些不解,明明他已经答应了秦将军的请求,扩建作坊的事情不是小事,可能会得罪豪族裴氏,每年有重要活动,裴家的那位老头都会被皇帝请去坐在下首,虽说平时不问政事,但也没人敢捋他的虎须。
“什么意思?您是说廖京山是自愿的?”
“废话,这么明显的事情你都看不出来还出去带兵,本侯劝你还是回宫当你的侍卫去吧!”
商离有点迷茫,刚想询问,满身酒气的秦将军掀开帐子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商离才慢悠悠的说道:“老商啊,这些人情世故你可要好好学学,你看白候,本将刚提要扩建作坊,他就已经知道了本将的意图,其实扩不扩建没什么,这个作坊一开始便是白候给本将出的主意,可是时间长了,老兵们越聚越多,难免会出现纰漏,而廖京山身为陛下的眼睛,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商离这才恍然大悟,暗自揣摩自己与这些老将们的差距,却不想被秦将军一掌拍在肩上道:“商将军你是好人,千万不要学我们,为了一点点利益,连说话都说不痛快!”
商将军想说你才是好人,你全家都是好人,好人这个词在京都已经被冠以愚蠢的代名词,但是秦将军远守边疆,肯定不知道这层意思。
白覃在一旁自己偷乐,秦将军的副将站在一旁不时的拿眼瞟过来,想要上前打招呼,却又不敢。
秦将军岂能不知道副将的用意,程温柔被白覃提拔成了将军,分外让人眼红,其他的副将都在暗自后悔以前没有和白覃搞好关系,现在有了机会,心里早已经长满了早。
“别看了,他也就那一个推荐名额,看了也是白看!”秦将军没好气的说道,副将不好意思的尴尬笑了笑。
......
白覃很想回家,无论是在槐安还是京城,只要有家人在旁边就好,这一次的旅程让他伤心透了,无论他怎么做,对别人怎么的推心置腹,别人依然只会把他当做一枚棋子,辞别了秦将军,商离看出了白覃的心思,架着马车在建好的长城上一路飞驰,路过承平和渭城也没停下,到了槐安接上幼娘又再次出发。
“好了,别哭了,养上几天就好了!”白覃对着正在擦眼泪的幼娘说道,已经哭了半个时辰了,哪里有那么多眼泪。
幼娘擦擦眼泪,把自己的安排说了一遍,白覃夸奖了一番,又给她说了几个地方,一并放到计划中去,才开始问起东楚之地的矿山问题。
“嗯,事有因果,此事虽不是我为,但却因我而起,做事千万不要寒了人心,归根结底人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所以我们第一要做的便是尊重每一个生命,这是先生的底线,我希望以后你也能引以为戒。”
幼娘点点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白覃说着话,宽阔的长城上行人并不多,都是来往各地的商家,高大的骆驼驮着满满的货物行色匆匆。
“二毛那里如何了?蒸汽机何时才能投入使用?”
“听说已经在实验,冯将军亲自坐镇,已经被视为最高机密,很少有信息传来。”
“胡闹,好东西不尽早展示给大家看看,总是藏起来干什么?三哥的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最近都能下地了,前几日还来信说要回京都,被红衣训了一顿总算安静了下来。”
“让他回来吧,以前答应他建设轨道的事情留给他,先生我可不想食言,三哥这次为了我死里逃生,回来后要对他好点,别总是训来训去的。”
幼娘满口答应,她也不是想训他,只是一种习惯,以前刚认识的时候就有点不对付,后来好了后也总是稍有不满就训一顿,其实在她心里早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家人。
“太子怎么样?”白覃突然改口问道。
幼娘低着头不说话,顾自替白覃把被角掖得严实一点。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