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万里寒潭北鱼,千层云海冰宫

惊溟侠记 御笔成书 2994 字 16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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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中带刺,铁玄翊也不恼怒,微笑道:“夜黑之下,小的们也不知是姜少侠,要是知道是你,铁某定亲奉大驾以迎,得知姜少侠夜居寒岛,铁某这不亲自来请罪亲迎了嘛。”姜云恪回道:“在下一介鄙人,不敢亲劳铁宫主屈尊驾临,若铁宫主真有此意,还望吩咐贵派弟子开一条道,待在下事了,定亲临贵派言谢。”

“少侠说的哪里话,若怠慢了少侠,鄙派定沦江湖笑话。”铁玄翊客套一下,随后眼神一使,“有眼无珠的废人,还不去给姜少侠赔礼。”当即几名戴着面具的弟子应诺,就要踏着冰块掠身上岛。姜云恪道:“不劳诸位了,既然贵派真意而请,在下再推辞,倒显矫情了。”言罢,伸手示意鱼鳐儿出来,待她一出,搂着她飞下岛去。

铁玄翊双指含在嘴里,吹出一声清啸,不一会儿,十二人前后抬着三辆轿子自枫林中掠下。铁玄翊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后先坐入轿中,姜云恪、鱼鳐儿也不客气上了轿子。

北鱼冰宫距离海岛不足百里,总部建在一座冰山之顶,远远看去,一座座冰宫寒舍耸立,冰锥垂挂,极尽峥嵘、崔巍、嶙峋、磅礴。鱼鳐儿一路上震撼不绝,而北鱼冰宫也不愧是北疆霸主之一,非一般门派所比拟,天然的冰柱雪瓦,胜似天宫仙阙。

“姜少侠,鄙派风景可还入眼?”铁玄翊笑道,北鱼冰宫,不论是建筑,景致都别具一格,遥想当年,他初来北鱼冰宫时,亦是这般内心震撼。

姜云恪如实道:“天下一绝!”

说话间,已来到正门口,出轿以后,姜云恪抬头望着大门两旁的楹联:“万里寒涛潜北鱼,千层云海凝冰宫。”

字迹潦草而恢宏,韵势横泄,遒劲磅礴,意蕴深长。姜云恪驻足凝望片刻,但觉心中豪气激荡,直冲万里青云霄。进入正门,一座恢弘壮阔、九九八十一道冰阶的冰殿映入眼帘,姜云恪抬望八十一道以冰制成的台阶,真正被震撼到了,情难自禁赞道:“贵派所居,当真极尽奢华,哪怕大唐皇城也不过如此。”

铁玄翊笑道:“剑绝当世的剑圣曾到此一游,剑败我派宫主后留下‘兴酣落掌摇五岳,剑横笑傲凌九州’的‘狂言’,我派虽以此为耻,亦作殊荣。”

“原来那老疯子真有这么厉害。”鱼鳐儿心里嘀咕。铁玄翊又道:“剑圣前辈,剑法虽冠绝当世,或许后无来者,然他志在仕林政朝,却又苦无用处,正若他自言:‘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如今凡有野心者,为共尊之位,争得头破血流,殊不知,百年之后,皆是黄土埋骨一场空,苦的还是这天下之主——无辜百姓啊!”

姜云恪诧异地瞥了一眼铁玄翊,真难想象他能说出这番话。铁玄翊对于他的目光,不以为然,踏着冰阶上行继续说道:“若非掌权者无能,不以苍生为念,以及你师叔杀我派弟子甚多,我派亦不会参入这场朝堂之争,更不会与你师叔过不去,安安静静守着这座冰宫终老,岂不妙哉。”

八十一道冰阶总算踏完,铁玄翊在前半步,引着两人进入大殿中,踏过大门,一声惊喜声便传来:“姜哥哥!”姜云恪应声望去,不禁大喜,在大殿右侧,站着三位女子,不是楼清姝、左小仙、鱼鳐儿三女是谁。鱼仙儿见着与姜云恪同行的鱼鳐儿,又惊又喜,道:“鹞儿,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鱼鳐儿见着姐姐,自是惊喜,终是小孩,且又是苗族,率性而为,当即奔跑过去,两姐妹互拉着手,而又久抱不松。

姜云恪自然也是惊喜,但亦没大喜过望失了礼数,向楼清姝点点头,望向大殿中央,那里坐着一位瘦骨嶙峋的苍髯老者,不用想,虽然老者看似弱不禁风,也正是雄霸一方的霸者,北鱼冰宫的掌权人。姜云恪不知其姓甚名谁,便一抱拳,道:“晚生姜云恪,见过宫主。”

清瘦老者笑着点头,道:“传言江湖中出了个剑法惊奇的少年,老夫本想亲自出去见一见,怎奈年迈如斯,经不起折腾,却不想今日得见少侠,一了人生一憾。”随后伸手向右,“少侠请坐,来人,看茶!”姜云恪点头,向左首第二张椅子坐下。

坐定以后,姜云恪疑惑,楼清姝三人为何会在北鱼冰宫,而且从妹妹口中得知,师叔不是暗中保护她们吗?又不见他在此,似是看出姜云恪心中的狐疑,高堂上的清瘦老者缓缓笑道:“哦,是这样的,前几天老夫让翊弟外出探寻北疆王府最近有个动静,正巧碰见这三位姑娘被擒,翊弟便救下她们并护至鄙派中来,少侠放心,三位姑娘在鄙派,绝无半点委屈。”

见楼清姝三人并不反驳,姜云恪自是相信他所言不虚,当即谢道:“在下此次便是为了此事而来,见她们无恙,多亏了宫主。”顿了顿,又问:“对了铁副宫主,可曾见过我聂师叔?”

提及聂渊,清瘦老者、铁玄翊脸上顿时一僵,前者随即转为微笑,手扶白须,道:“也不瞒少侠,令师叔与我派有着血海深仇,若是见着他,翊弟早已与其拼个生死了。”言下之意,便是最明显不过了。左小仙急道:“小师弟,师父是被雪天傲擒了,所以我才打算前往北疆王府营救,怎奈……”说着,眼眸低垂,眸中含恨带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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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恪一听师叔被擒,恨不得此刻前往北疆王府,但北鱼冰宫请他至此,怎可能单是“做客”这么简单,当即开门见山道:“宫主、铁副宫主,在下师叔有难,本当立时去救,但贵派盛情邀请,在下亦不好推辞,不知两位宫主到底有何指教,还请明言。”

清瘦老者亦不拐弯抹角,道:“老夫老糊涂了,竟也没自我介绍一番,老夫铁玄苘。既然少侠直言无讳,快意当前,老夫也不怀揣明白意潜糊涂了,确实有一件事需得少侠相助。”姜云恪道:“不知铁宫主有何难事?”

铁玄苘道:“那雪天傲生有一女,名为雪凝缘,此女非但有王蔷楚女之容,更有纵横捭阖之智,因犬子受其蛊惑,为之神魂颠倒,意志消磨,不惜叛逃出宫,屈尊就卑百般讨好雪凝缘,此生非她不取,然那雪天傲便以此为柄,说犬子欲成其婿,也并非不可,却要拿《北冥神箓玄功》上篇作为聘礼。老夫就这一独子,早年醉心于争权夺利,以致梳管松教,教出这么个不成大器的儿子,但《北冥神箓玄功》乃我派历代祖师相传至今的镇派之术,岂可因犬子姻缘而拱手让出?”

闻言,姜云恪却思索着,这铁公子痴情于那雪凝缘,本不是错,若那雪凝缘亦有情于他,自是用不着她父亲用玄功上篇作为聘礼,可见那雪凝缘对于铁公子并无爱意,只有利用。

目光不自觉望着楼清姝,她亦瞧过来,两人相视一笑,深情款款,却忽略了一旁的鱼仙儿黯然神伤的委屈目光。鱼鳐儿见状,冷哼一声,侧头望着楼清姝,果是见着她清婉动人,静若幽兰,不禁就要为姐姐打抱不平道:“姜大哥,还记得你还欠我人情吗?”她突兀插话,众人不住好奇,姜云恪点点头,道:“当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