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染难得的给他一个笑脸,陪他站起来。

男人眸色一变,察觉异样。

他站立不稳,一个跟头往前栽去。

妺染甩出手腕上的绳子,绕他脖子三圈,一边勾住床,另一边她使出吃奶的劲往死里勒。

“你,你,软筋散……”男人瞪直了眼睛,目眦欲裂,满面涨红。

“你日日喂给我的东西,如今自己吃了,味道如何?”妺染声线陡然变冷,再不复从前那个柔弱的小女孩。

男人拼命的挣扎,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竟有如此心机,这般沉的住气。

他想伸出手,却酸软无力。

“你,你……”他开始本能的蹬腿,却逐渐的直了眼睛,吊着舌头。

妺染加足了劲儿,生怕给他半分喘息的余地。

没过一会儿,他便没了气息,脖子勒断了,只剩皮还粘连着。

妺染双手抖的不行,她收起绳子,确认他死透了后,她反手插门,然后开了小窗,从后窗跳出去,无声无息。

劫后余生,她在心里感谢白鹤眠,回黛山后,她得给他磕两个。

她和悯之,从小被白鹤眠各种荼毒,喂各种丸药和汤药,虽说不至于百毒不侵,但对一些江湖上下三滥的药,比如蒙汗药春药等等这些有很强的耐药性。

软筋散在第三日对她便几乎没了效用。

想想也很感慨,暮尘子将医术和毒术传与白鹤眠,可他却在炼药的过程中以身试毒,把自己给毒成了残废。

她和悯之没被他毒死,属实命硬。

但她来不及想太多,时间紧迫,一旦他们发现那人死了,恐怕会封楼抓她,以后她再想救宋止观也难了。

好在她是头一回露脸,妺染大着胆子大摇大摆的走在楼里,虽然有人看她,但并没过多停留。

她抓住一个跑堂的问:“云宿在哪间。”

那人一愣,上下打量她,道:“二楼最大的那间,他今天排满了,不再接了。”

妺染扔开他,转头往二楼上去。

最豪华的一间房里,传来古朴的琴音,门上的挂牌:云宿。

妺染一手推开了门。

室内,美酒珍馐,纸醉金迷,两个男人搂着小哥儿,正一边玩乐一边听宋止观弹琴。

她突然闯入,宋止观都惊呆了,琴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