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走时,也听到来求医问诊的人、来收购药材的人说,国共谈判成功,现在枪口一致对外,红军正在与国民党谈改编,我就待不下去了,想回陕北找红军。我首先做通你嫂子工作,她帮助说服我岳父,她跟我岳父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要走,她就跟着,谁让岳父把她给了我呢!”
说到这里,玉河两兄弟都笑了起来。赵启山想,嫂子肯定留在根据地了,这次他没有着急问哥哥。可谁知,玉河再开口,让赵启山更感到惊奇。
“最后,我岳父也被我们说动了,跟着我们一起,找到了组织上的西路军收容站。由于有父女两人的作证,我很顺利通过了组织审查。其实,除了岳父和你嫂子作证外,我还有许多旁证,因为在找我岳父看病的人中,就有失散的红军干部。这样,我们一家三口人,都到了延安。我进了红军大学学习,你嫂子进了红军卫生学校,现在她留在延安,是八路军卫生兵学校的教员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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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嫂子真厉害!”
玉河:“厉害啥,她只是从我岳父那,学到了中医知识,她家对骨伤,对伤口愈合,有一套祖传治疗手艺。”
“你岳父也留在延安啦?”
玉河笑了起来,“他不但留在延安,还一直给老百姓行医看病,结果,和一个比他年轻不少的女病人,又组织了一个家庭。”
赵启山和王玉河,又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王玉河再开口说道:“说了我个人这么多,现在该说说工作啦。我知道,组织上要找王泉哥,当时,在我们一大家子人里,只能找到你。后来,我们部队进了山东,在昆嵛山地区,创建了抗日根据地。两个月前,突然接到上级命令,让我从海上,潜入东北,协助代号诗人的同志,寻找王泉,并争取为南洲独立游击支队,开辟一条海上补给线。”
赵启山知道,党内最高机密,必须严格保密,对娟子不能说,对哥哥玉河也不能说。玉河只知道找王泉,但不知道王泉早已改名,党内留存的名字叫王真。
王玉河继续说道:“接到命令后,我领人就离开了根据地,在蓬莱一带活动,还发展渔民参加组织,试着往东北运输物资。结果发现得不偿失,不说人员,单从物资上看,损失就达九成。日军封锁海面,海况天气,上船前的护送,到达后的接应,变数太多。”
“当我在营口偷渡上岸后,又接到上级指示,说协助诗人寻找王泉的任务,也暂时停止,改为新的任务。最后,我接到了新的任命,成为南满独立游击支队队长。同时,知道诗人就是你,还要求我与你联系。”
“上级对我有什么指示?”延安电报中,说到等待新的任务,该不会是由玉河哥传达吧,赵启山如是想到。
王玉河回答道:“上级对你没有指示,更不容许暴露你的身份。全队中,只有我和老魏,知道你的身份,其他同志,包括老金,只知道你是军统奉天行动队队长。”
赵启山说道:“在伪满洲国,我今天刚刚调到奉天保安局二室。我的这个身份,对同志们还需要保密。”
“我明白!”
赵启山问道:“你们有电报机吗?”
王玉河:“没有,我们与上级联系,包括与一军杨司令,都靠人来传递信息。”
赵启山说道:“你们若有紧急情报要发送,我可以代发报。你们将电文编好码,告诉我频率和时间,我们只管代收带发。”
“这倒很好,我回去与老魏商量一下。另外,我们队伍人员有所扩大,安东,奉天,锦州一带,都有人员话动,你需要时,可以动用我们的力量。”王玉河说道。
赵启山道:“这样很好,我们在城市里,你们在山区,互相依托,互相支援。我们行动队下一个目标,是关东军军官俱乐部,孙副队长做过侦察,方案也容易成功,要搞个大爆炸。但被我否决了,我怕伤及无辜,里面有太多的华人,日军家属。”
王玉河道:“我想,你的队员或许对你不满意,认为你太仁慈,考虑不伤及华人,都能接受,不伤到日军家属,尤其家属还是日本人,许多人就想不通了。”
赵启山:“的确是这样,但我有我的考虑,在日军家属中,有一个日本女人,是王泉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
王玉河:“哦,还有这事?好吧,我也不问,我只是想知道,泉哥是否还活着,他还在东北吗?”
赵启山:“活着,但离开了东北,还在打击日本侵略者,是国军中抗战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