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港口官员陪同下,赵启山刚走进食堂,一个戴眼镜的港口职员,急急忙忙跑过来,“各位长官,河津丸到了,了望塔已经看到并且确认了。”
赵启山怕搞错了,马上问道:“不会是别的船进来了吗?”
“不会,今天各船务公司电报,只有河津丸号。”
“那就好,我也放心了,吃完饭就走。”赵启山说道。
等进了小食堂,赵启山愣住了,一看这架势,饭不吃几个小时,恐怕根本不会结束。一个巨型中间旋转的桌子,摆上了下面有小炭火炉的盘碟,几瓶据传在万国博览会获奖的茅台,服务生站在厨房口,还在等待客人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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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一个将军从南京开会回来,赵启山和陶站长一起去接机,这个将军说了一句话,让赵启山印象深刻,“他妈的,这是什么世道,前线吃紧,后方紧吃!”
大概全部国统区,都是这样一个写照吧。
众人刚落座,服务生端着大盘小碟,鱼贯而入,迅速摆好了席宴,酒瓶已经启开,两个服务生依次倒酒。
这时,那个戴眼镜的职员,又跑了过来,俯下身,在港口官员耳边说了几句。
这人面向赵启山,“赵站长,还要麻烦你啊,据张秘书说,镁精矿粉可能要大大延期到港,还请赵站长回去,帮帮我们,让他们赶紧把货物发运过来。”
赵启山端起酒杯,“我也是敌产清查会成员,我们那里工作出问题,我理当赔罪。这杯酒先敬各位,然后我马上落实情况,给李主任汇报,跟踪督促到底。”
一阵吹捧赞扬的话后,赵启山走出了食堂。
保密局的人跟了出来,“赵站长,别听他们乱呛呛,他们卸货还不知道多少天呢。”
“走,我们去看看,船到底到没到,别叫他们给蒙了。”
两人走到海边,果然看到远处有一艘大船,正向港口方向驶来。
赵启山向上午钓鱼方向走去,小李看到赵启山,注意赵启山一举一动。只见赵启山和保密局的人,对着大船指指点点,又见赵启山把大衣领翻起、落下,连续三次。
小李又看了一眼大船,走开了。
赵启山知道小李去发信号,便与保密局的人向办公室走去。
赵启山一通电话打过去,知道装车的龙门吊配件,要从长春运过来,便又给李主任打了电话。
等赵启山再回到酒桌上,这帮人已经喝得热火朝天了。
这顿酒,喝了二个多小时,还是港口那官员,被人喊走之后,赵启山也提出离开,这才散的席。
赵启山知道必须走了。上车之前,听港口人议论纷纷,说引水员被人打晕了,又说货轮开走。赵启山坐在后排座椅上,借着酒劲,露出微笑地睡着了。他知道小李、郝营长他们得手了。
同志们的确得手了,但也遇到不小的麻烦。
赵启山昏昏沉沉睡了一大觉,约二百公里的路途,四五个小时后,赵启山就见到了陶站长。
“陶站长,什么事情这么着急?你喊我回来时,正好在酒桌上,我要走,这帮人不让走,还没散席呢,我就离开回来了。”
陶站长问道:“你离开时,货轮是什么状况?”
赵启山:“货轮正好进港,我在海边都看到了。”
陶站长:“货轮又往外开走了,估计是被劫持,触礁,现在已经倾覆了。船上的人员,下落不明。”
赵启山脑袋“嗡”地一下,血往上涌,“怎么会这样?”
赵启山为上船的同志们担心起来。
“先别管这些,还有更要紧的事情,所以我把你喊回来。”
赵启山有点糊涂,“什么事情,比这船翻还严重的?”
陶站长恨恨地说道:“那个小人又把你告了,说你贪污。他妈的,他这是暗中指向我!这回是中央党部派的调查组。”
“孙福生告到中央党部,不是告到局里,调查组是什么人?”
陶站长把烟头,往烟灰缸使劲摁灭,“组长是一个小娘们,据说这个娘们铁面无私。但孙福生没通过我,向上面发报,要求换人,不知道他玩什么把戏。”
“一个小娘们,叫什么名字?”
“叫梅琴!”
赵启山差点笑出声,张新白刚走,梅琴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