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山道:“还没有到这一步,陶站长已经开始采取措施。”
梅琴皱眉,“采取什么措施,杀人灭口吗?你今天是不是去干这种猪狗不如的坏事?”
赵启山哭笑不得,“我刚才说了,贺莹现在被扣在天津。”
梅琴看赵启山一眼,不吱声了。但外面开始电闪雷鸣,天下起雨来。
第二天,梅琴在党通局班上,听到昨天保密局抓捕共党失败,期间还发生激烈的枪战,保密局伤亡惨重,共党也有死伤,这才知道赵启山昨天干什么去了。
想到赵启山的痛苦,向亲自建立起的行动队开枪,与昔日战友为敌,内心将受怎样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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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赵启山在梅琴面前,装作若无其事,他内心也是很痛苦的,鲁大宝的牺牲,让赵启山难过,老金的电台被毁,密码本销毁,使赵启山与组织联络受阻,可能要被孤悬于组织之外。通过收音机,可能会收到组织指示,但自己的情报传不出去。
昨天开车冲出包围,赵启山就想到,孙福生一定会落实自己下落。便把车交给老魏开,自己找辆自行车,没命往家中骑去。
在家门口,就见到和自己劫持同款的卡车,想孙福生也抢了一辆卡,赶来查看他是否在家。凭借对自己住宅的熟悉,赵启山侥幸赶在铁头破门之前,除去易容化装,脱掉外衣外裤。当他手握从裤中抽出的皮带时,正好赶上铁头闯进来,便因势利导,直接拿皮带砸向铁头。
其实,慌乱中,梅琴没有发现,刚才屋里灯还是熄灭的,等铁头冲进来时,赵启山已经开了灯。
就势,赵启山把铁头一通揍,也是不想让孙福生在自己家待久了。时间一久,就可能让孙福生看出破绽。
孙福生来到赵启山的办公室,赵启山先发制人,“说吧,昨天为什么闯我家,还要破门而入?”
孙福生阴阳怪气地说道:“当然是汇报行动队的情况。”
赵启山头都不抬,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昨天行动队有行动吗?”
“有!赵副站长不请我坐下吗?我的汇报很长的。”
赵启山冷冷说道:“请站着说,简明扼要,我很忙,没有时间听你长篇大论。”
孙福生也不生气,“昨天的行动,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某种程度上,行动失败了。”
赵启山抬头,看着孙福生,“总结一下经验教训,提高全队技战水平,尤其是领队,和战斗小组长的水平。主帅无能,累死三军。”
孙福生继续说道:“赵副站长不关心我们的战果和损失吗?”
赵启山道:“汇报一下战果,至于损失,我不管行动队了,你们打报告,陶站长批准,我看到陶站长的批示,会最大程度补足你们的损失。”
孙福生道:“物资损失不大,主要是人员伤亡惨重。”
赵启山说道:“关于抚恤金发放,也有明确规定,按照规定来就行了。需要特殊补偿的,由陶站长特别批准。”
孙福生:“昨天我们捣毁了共党电台,击毙一名共党人员。我方伤六人,阵亡四人,在下也差点阵亡。”
赵启山:“都是枪林弹雨中闯出来的,射向我们的子弹,有时偏一扎,我们就丢了性命。”
孙福生道:“昨天那人是有意不向我开枪,我很感谢他,希望他不要后悔,因为我一定能挖出他。”
赵启山:“那你快去破案吧,有些手段不足,还可以找警察局帮忙。”
孙福生:“昨天晚上那一场大雨,也帮了共党的忙,否则我们人员,警犬多少也会有点发现,结果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赵启山:“我没有听过昨天的汇报,对昨天行动细节,也不感兴趣,你说的这些,我也听不懂,今天你还有命站在我这里,我想其它就不重要了。你还有其它事情吗?”
孙福生:“没有了。再见,上校。”孙福生两腿一并,立正,敬礼,转身离开了。
赵启山也不知道,昨天留下孙福生这条命,究竟是犯了多大的错误,但要他向孙福生开枪,他还真下不去手。
赵启山眼前,又浮现出两人刚到东北时,那种种艰辛,孙福生夜间巡逻,抓了一个偷日本人家的小偷,缴获了一张白面饼,来回跑了几个小时,只为和他分享这一张饼。
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赵启山告诫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