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钟义民和胡歌清,对梅氏物贸公司的帮助,尤其是尖端仪器仪表的采购,提供了非常大的帮助。
这天,赵启山又接到胡民恩电话,约在一家高级茶楼见面。
现在,赵启山与胡民恩的会面,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可以大摇大摆地相见。这要得益于新中国的强大,港警和进步团体合作紧密,也要得益于香港经济的发展,人民生活的安定。
自从朝鲜开战以来,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对新中国进行了全面封锁,香港就变成了新中国与外部经贸的重要窗口,赵启山和他管理的梅氏物贸公司,被时代环境裹挟,转口贸易如火如荼。
一见面,胡民恩与赵启山握手后,首先开口说道:“王玉山同志,自从朝鲜停战协定签定一年多,双方基本上遵守了协定,国际环境也大为改观,梅氏物贸为新中国的建设,也做出了不少的贡献,国内的很多部门,都让我转达他们对你们的谢意。”
从胡民恩的开场白,赵启山明白,梅氏物贸公司的使命,也基本上告一段落。
“没有什么谢不谢的,梅氏企业和我本人,对国家建设出点力,是应该做的。另外,梅氏企业整体上,和中国企业做生意中,是赚到一些钱的。当然,在香港的梅氏物贸,主要还是为了国家采购急需设备。”赵启山边坐下,边说着。
胡民恩接话道:“那是不计成本的采购,国内部门是非常清楚的。以后国内部门,还会优先与梅氏物贸合作的。”
梅氏物贸在香港,规模扩大了不少,光这增加的土地,价格就涨了一倍还多。所以赵启山知道,即便是在香港的梅氏物贸公司,不但没有赔钱,资产数值也是翻倍的。
赵启山还想说什么,胡民恩摆摆手,“我今天主要不是谈做生意,而是告诉你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你这三、四年里,领导小雷和其他同志,对我们在港机构的保卫工作,卓有成效,新的环境形势,也不需要原来那种保护形式了,我们也要转入和平时期的状态。你明白吗?”
“当然明白,”赵启山笑道:“比如说现在,我们就可以茶楼叙谈,不用担心会突然出现国民党特务。不像从前,我们两人见面,像搞敌后地下斗争一样。”
胡民恩笑了,继续说道:“所以我的工作也要有所变动。”
赵启山问道:“你要回内地工作?”
“是的!”
“你走以后,我的直接领导是谁?”赵启山很关心谁来接替胡民恩。
胡民恩卖着关子说道:“你们直接领导,我还真不知道是谁,但你部队的最高首长在北京,就是那个罗长子。”
罗长子,那不就是公安部队司令员吗?听说马上要改称公安军。
“调我回去,加入公安部队,当公安军?”赵启山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胡民恩也不卖关子了,“我答应过你,推荐你去公安部队,前段时间,我就向北京推荐了你。中央首长都知道、也记得你这个诗人,还称野马的老特工,好多人只知道你的代号,却不知道你的实际年龄,还有的首长担心你年纪大了,怕你身体吃不消呢?”说完,胡民恩哈哈大笑起来。
赵启山知道,公安部队还负责边防守卫,怕年纪大,吃不消,能到哪支公安部队呢?正在赵启山猜想中,胡民恩下面的话,着实让赵启山吃惊不小。
“中苏已经商量妥当,马上要把大连旅顺交还给中方,组织上慎重考虑,拟让你做大连公安总队负责人,负责大连旅顺治安和边防工作。我今天,代表上级,正式通知你。”
赵启山兴奋地涨红了脸,极力平静自己激动的心情。自从来到香港,特别是招商局起义成功后,赵启山心情放松了很多,没有时刻紧绷的神经,没有那种临战状态,竟然使自己喜怒于形色了。要改过来,要恢复自己优秀特工的本质。
按胡民恩的日程安排,交接一下工作,很快就要回内地,去北京,赵启山将同胡民恩一起走。
离开了茶楼,赵启山眼前浮现出大连的情景,大连的街区,以及他和孙福生第一次到大连的情形。
大连的码头,大连的人力车夫、电车站,在大连战斗,除掉汉奸的经过,都从赵启山眼前浮现。
还有,后来和孙福生和那晓丹一起,到大连码头去接娟子。去码头接娟子那段时期,是赵启山和孙福生合作的黄金蜜月期。两人同生死,共患难,彼此为掩护对方,都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那时,两人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日本侵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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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福生那句话,又回响在赵启山耳边,“我要当了大连市长,一定任命你当警察局长,你小子有那能耐……”
十七、八年前,孙福生的一句玩笑话,将要一语成谶吗?这个家伙,现在应该还在台湾,在那里干什么呢?
赵启山想着孙福生,孙福生也在说着赵启山。
在童坤官邸,沈丘仁,还有才晋升了中校的孙福生,在那喝酒聊天,庆祝孙福生终于再晋了一级,虽然这一级来得太晚了。
“党国真不公平,孙兄战功无数,勋章那么多,到今天才晋上中校。”扛着上校军衔的沈丘仁,为同学孙福生鸣不平。
孙福生恨恨地说道:“那还不是在我身边,有赵启山这个坏蛋吗?算我倒霉!”
童坤说道:“孙贤弟,依我看,你是有点偏执。第一次,你揭发赵启山可能是共党,可以看做对党国忠心耿耿,对党国尽职尽责;第二次揭发赵启山贪污,就有点听风就是雨了,有点欠考虑。鲁莽一点也还可以理解,但接下来,你还要采取过激手段,导致被处罚也不冤。在南京、香港做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有点欠考虑。”
孙福生道:“别的事情,包括你们说我小肚鸡肠,我都不反驳,要说赵启山不是共产党,我坚决反对。我一定要给你们证明看,赵启山肯定是共产党。”
童坤道:“咱们放下赵启山是不是共党,就说我们行事方式,在这一点,我就赞成沈老弟,他也怀疑赵启山有通共嫌疑,但人家做事就不冲动,怀疑是怀疑,证据是证据。赵启山破坏了他的计划,人家也是就事论事,对上峰汇报时,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夸大,不隐瞒。沈老弟的少将衔,机会还是很大的,这也不是秘密了。”
童坤说得在理,孙福生无法反驳,他也不想反驳,只是暗暗下决心,说什么,他也要找到赵启山是共党的证据。不为能把赵启山怎么样,而纯粹为了自己的面子。
赵启山回到家,带着兴奋的心情,把将去大连赴任之事,对梅琴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