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得面目狰狞失了声,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愈发白了起来。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他的右腿便废掉了。
宁扶蕊看着都想替他喊疼。
船平稳地向前开去,她坐在那上面,河很长,也很清澈。
清澈得有些诡异,一些森然的白骨埋在里面,上面长着零星的水草。
一想到周惟卿方才身上的那些草腥味是哪儿来的,宁扶蕊这太阳穴就直犯抽抽。
她索性直接开口问道:
“刚才,您有没有看见一个男人,很年轻的,瘦瘦高高,然后——”
老者轻哼一声:“他不愿坐我的船。”
“为何?”
老者深深地望了眼她。
“姑娘可看见这河底的白骨了?”
“这跟白骨有什么关系?”
老者就给她描述了一个固执的人是如何在这白骨森森的河里找人,在河里捞了半天差点溺水,然后如何再被他的船给打捞上岸的。
宁扶蕊听完着实哭笑不得。
“没见过这样的,”老者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比我这几百年的老骨头还犟。”
冥河只有百余里,不短也不长,很快,她的眼前骤然变得开阔光亮起来。
在强光的照耀下,宁扶蕊闭上了眼睛。
宁扶蕊只觉得自己体重变得很轻,甚至直接飘了起来,耳边是老人愈来愈远的亲切话语。
“莫要再误闯进来了,小姑娘……”
“阿嚏!”
这回,宁扶蕊终于找回了熟悉的身体控制感。
不过她才找回来几秒钟,便被周遭这煞人的寒气给冻回去了。
“怎么……这么冷……阿嚏!”
她哆哆嗦嗦摸上手臂,又摸到一片柔软细腻的丝织物。
定睛一看,她便顾不得哆嗦了。
哪里来的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