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果

越罗伸了个懒腰,下了床榻,好几天没打上拳了,得松松筋骨。

正打得兴起,越罗却不知“三小姐又发疯了”这句话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府中传播,越达一进家门便听闻了此消息。

赶到东澜苑之时,越达只见未着外衣的越罗立在银杏树下,一手揪着巾子擦拭汗水,一手举起紫砂壶咕嘟咕嘟地豪饮。

越达摇了摇头,站定良久后退出门外,照例将阿杳叫来传话。

“戮厂督设宴东厂,伺候小姐梳洗更衣,酉时随我赴宴。”越达言简意赅,并未表明戮青苏设宴的用意。

阿杳回去东澜苑将设宴的消息传达,又备足了热水伺候越罗梳洗。

越罗向来不喜欢饭局,更何况是戮青苏设下的酒宴。

这一去,她的心里没有底。

会不会又是宣旨时的情形?

“长了张人嘴愣是不会说人话。”泡在浴池里的越罗越想越气,又想起戮青苏那差点儿便落在她唇上堪比流氓的吻,不住抬起湿漉漉的右手对着下半张脸抹了一把。

这个吻让越罗突感悲哀,在曾经那个属于她那繁荣开放的国度里,想她出生到死亡,二十三年的光阴,唯一的暗恋也随着她的离开无疾而终。

又开始想念了。

越罗强忍着泪水,逼迫自己忘记,很快便将所有的念想一把关进了内心最最深处的那间房子里。

穿着妥帖,阿杳为越罗挽发。

在梳妆台前坐定,越罗看着铜镜中的倒影,又细细打量起来。

倒是与自己原本的面容有几分相似。

铜镜中的女子生得一张鹅蛋脸。紧致柔和的下颌、精巧秀丽的鼻梁将玉骨天成的风姿雕琢。墨发之下,两缕双燕眉、一双桃花眼,只因瞳距偏远,天生出一种清冷气质。

若要说棱角,遍寻上下,便只有那略微勾起的唇角、峰峦如画的唇峰。

不可否认,三小姐越罗的这副皮囊比拳击手越罗的皮囊要更柔更美、更加惹人怜爱。

美则美矣,过于柔弱且不便行事!

阿杳将头梳罢,原是最为规矩的垂鬟分肖髻,上簪立螓稚荷碧水缠花,旁配月白珍珠流苏,倒显得越罗格外端庄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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