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铖总觉着自己该说些什么。
他再过几日便要离开京都,纵是他想,相隔千里,他也无法保护越罗。
“戮青苏。”越铖叫住了同他擦肩的戮青苏。
戮青苏本是想当做眼前未有越铖这个人影,未曾想越铖竟会将他叫住。
他并未应答,只是稍稍侧过头看向越铖。
越铖目光下沉,看了一眼地上晃动的灯影,思忖片刻后,方再度将目光抬起。
“保护好阿罗。”越铖看着戮青苏的眼睛。
戮青苏并未回避越铖的目光,两人目光交汇,过了许久,戮青苏方轻启薄唇:“自不必你说。”
越铖颔首,倏然松落的神情像是解决了一件压在心头的大事。
很是矛盾。
他看着将戮青苏引进正院的下人叩响房门,戮青苏得了越达示意,即推门入内。
“越铖就是个逆子——”
听着越达的控诉,越铖摇了摇头,身影寥寥地消失在黑暗当中。
书房内。
越达身形一颓,险些跌倒,戮青苏上前扶着他在太师椅上坐下。
越达稍稍缓下心绪,将越铖即将调往广南军中任职之事告知戮青苏。
原是今日在饭桌之上,越铖冷不丁蹦出一句:“年后初八,我将随万将军前往广南。”
便是这一句,使得越达差点儿砸了杯中之酒。
“他若是想要任职万战帐下,必经裴西暝点头。若要裴西暝点头,必要给他好处!”越达是何等地清楚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的秉性,“他莽撞如此,只怕早便将我这个父亲给卖了!”
“越铖必定不会伤害家人。”
戮青苏并非是在安慰越达,他肯定的语气来源于往日对于越铖的了解。
一个饱读圣贤书,将君子风度奉为圭臬之人,又怎会真正地叛道离经?
他只不过是判断出现了偏差,且陷入了以自我为中心的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