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手的是眼下我们不知他究竟是以什么为好处投诚裴西暝。”戮青苏眸光转动。
越铖是个极为倔强之人,想要自他口中套话,必定是件难事。
除非他肯亲口告知。
戮青苏可以肯定的是,越铖不可能拿越家去冒险,他的诚意必定与越达、与越家无关。
“我知他心浮气躁、尚需沉淀,故而未曾将越家真正的处境告知于他,与同僚议事向来也是避着他。我亦是想不通,他一拟写文稿的文官,又何来筹码同裴西暝谈判。”
越达用心良苦,他并非是有意防着越铖。
越铖此等脾性若是插进党派之争,只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还会害了自身性命!
“既是他执意前往广南,想也是你我拦不住的,不如遂了他的意。放他军中历练,也未必是坏事。”
戮青苏有所思量,又缓声道:
“若岳父您实是放不下心,可同定安王商议,我们想个法子着将甘原调遣广南,如此,也能照应于他。”
“甘原乃是锦山的臂膀,如此万不可行!”越达闻言却是摇头。
他自太师椅上起身,忆起往事,险些捶胸顿足:
“想你父亲落难,输便是输在孤立无援。
“先帝高明,为除权臣也是煞费苦心。
“越家与苏家向来交好,先帝便先行借故将我贬谪朔州,再将锦山等忠将调任别军,放任裴西暝一党设计构陷,如此一来……”
如此一来,越达远在千里,听闻事发已过数日,纵是想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此一来,苏扩身陷囹圄,身侧早无效忠良将,纵有神力也是回天乏术。
不过是几座城池,没了苏扩,还有危锦山,总能再打回来!
时至今日,也是一般,没了危锦山,还有甘原!
其间道理,戮青苏怎会不知?
“既是故技重施,想必也会将甘原调任。与其调任他方,不如调任广南。”
戮青苏泰然自若,心中早有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