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太如是道，她的手脚已然有些不利索了，但还是强撑着为了怨剃度。

“十五年前，老师太逝世，我承袭了她的衣钵，守在了松月庵。”了怨说完这句双唇翕动，像是在诵经，“十二年前，我在山下偶然拾得一名女婴，便是小尼明慧，在这深山老林，也算是有个伴。”

了怨的遭遇足以令见者伤心闻者落泪，便是一夕之间，她近失所有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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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一介宠妃，变成了所谓的“罪臣”之流。

这就是权势所带给她的荣宠？

只怕更多的是罪孽！

越罗唏嘘不已，不知何时，她已然红了眼眶。

“青儿，你还活着，真好。”了怨抓着戮青苏的手，紧紧地抓住。

戮青苏双唇张了张，半晌后方吐露了一声：“姑母，这些年，您受苦了。”

听闻了怨的言语，他的心居然是痛的！

了怨一遍遍地打量戮青苏，终于再也忍不住自椅上腾地站起身来，将他拥住。

就像是母亲拥抱孩子那般。

戮青苏任她抱了好一会儿，方道：“姑母，有些事我想问问您。”

了怨见戮青苏的眼底窜起若有若无的杀气，心下大抵猜到了戮青苏想要询问些什么。

“青儿，姑母知晓，你是想问，当年构陷苏家，除却裴党，可还有他人参与？”了怨道。

戮青苏点头，经由多年调查，他可以确定的是，华清琦并未参与构陷。

但有些事，单凭裴党是做不成的。

了怨明白戮青苏一心要为苏家正名。

了怨了怨，灭族污名的恩怨哪有那般容易了却？

她也想为苏氏一族报仇、为兄嫂一家报仇，更想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有！”

她看着戮青苏，她要让他放手去做。

“谁？”戮青苏眸光一沉。

了怨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她看见窗外的油菜花金灿灿地黄成了一片。

一片乌云飘了过来，吞噬了那晔目的颜色。

了怨一字一句：“太叔泽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