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费了口舌，好容易才把哭哭噎噎的凤凰劝回房间休息，搂着她哄她睡着。出了她的房门却见文炼一直在门口相候，我安抚了他几句，文炼却问我：“先生，你对夏烟姐姐下手，是不是怕夏烟姐姐一旦变成傀儡，会伤到我和凤凰？”

我略一思索，才回答道：“这事说来有些复杂，这傀儡目前来说有两种……”

文炼突然答道：“死傀儡和活傀儡是吗？”

我有些惊讶，文炼见了，便接着道：“是娘亲跟我讲过的。”

我嗯了一声，沉思了片刻，斟酌词句道：“这两种傀儡产生的原因不明，我若不下手，按以往的经验，今日你夏烟姐姐多半会变成活傀儡。我站高处大吼，她也必然会被我吼醒，伤到你们的可能性不大……”

文炼点头道：“先生那声大吼实在是太厉害了，我本来觉得很难受，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起来一般，听了吼声才感觉逐渐凉了下来……”

咦？我不由的抓住了文炼的脉门，细细的查探了一遍他的内息。文炼摇了摇头，道：“先生，我没事。”我想了想，或许每个人的感觉不一样吧，凤凰跟我久了，感受可能跟我会更接近一点。于是我松了手，回答文炼道：“但是夏烟若是变成了死傀儡……那就太危险了，死傀儡无畏刀剑，药石无效……”

其实我也是侥幸心理，从今日看到的傀儡师做法过程来看，傀儡师是需要施术过程的。若他们能当着我的面能把活人变成死傀儡，我也只好尝试打断这个施展的过程，怒吼是为打断傀儡师，点穴夏烟是为了阻断她自身的变化可能。而实际上，如果我在自家院子遇到的那个傀儡师最后狂化的法门和死傀儡一样的话，只怕是点穴也是毫无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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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讲这份侥幸细说，文炼却道：“那小楼里出来那个人……就是死傀儡么？”

我停顿了片刻，道：“是。是不是吓到你了？”

文炼面现惊容，道：“那对付死傀儡，是不是只能杀掉？”

我顿时沉默了，过了半晌才道：“你怎么知道的？”

文炼表情有些呆滞，过了一会儿才道：“将军府那天晚上，我偷偷听到……爹爹很是犹豫，不愿意下杀手。我娘却劝爹爹早下决断，说“死傀儡无法可救，你难道见得少了？外面的那些人分明全部都是，若再犹豫，只怕会酿成大乱。”爹爹却还是犹豫了很久，说是万一人群中还混有活傀儡，岂不是妄杀人命？”

我默然无语，妄杀傀儡是妄杀人命，我没杀傀儡却也害了七条无辜人命！文炼又颤抖的问道：“若夏烟姐姐也变成了死傀儡，岂不是只能……”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若真如文炼所言……我根本不敢再想下去，只下意识的想避免这个结果。文炼又道：“先生，那我们今天看到的那个死傀儡，后来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

我只觉心中一阵翻滚，瞬间就变了脸色。我强忍不适，勉强开口道：“周参将已经料理好了，这件事莫要再问了，今天的事也都忘了吧……”

文炼怔怔的出了神，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呼出一口气，点头道：“周参将出了面就好，我记得那天夜里，最后父亲下了决断，也是让周参将去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