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眼神有所波动,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没什么兴趣地靠在墙边:“你如果看得懂那本书,自然也会明白。”
“你会用蛊,这么多年可曾对父皇下过手?”谢珩冷声问道。
这个问题她倒是回答得很认真:“我倒是想,可是你知道吗,下蛊是会遭反噬的,气运越强的人,反噬越重,我当然不敢给他下蛊了。”
言语间不乏失望,随即她又戏谑地看着谢珩:“你来找我,是不是很想知道是谁给你下蛊的?”
谢珩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张婉忽然笑了起来:“你也是个可怜人,我真的很同情你啊……可惜了……”
谢珩不欲去分辨她话中意,张婉却忽然面容狰狞起来,她从身体往前一扑,两只手狠狠抓住牢门:“你不妨想一想,这宫里谁死得最早!她跟你的关系可是密切得很,谢珩、本宫真的要怜爱你了,可怜的孩子哈哈哈哈哈……”
谢珩向后退了几步,眉眼间冷冷的,看起来十分不近人情。
*
他几乎是从地牢落荒而逃,神色恍惚着,就连文安叫他也没听见,只是木讷地往前走去。
母后怎么会给自己下蛊呢?谢珩无法接受,记忆中她是一个很开明的人,待自己也好。
天空中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雨,他不上马车,文安只好唤了暗中跟着的影卫出来驾车,然后拿了伞跟在谢珩身后撑着。
一路走了许久,雨越下越大,纵有雨伞,还是湿了半截衣摆,才走到太子府的门口。
谢珩却驻足,抬头看着太子府的匾额,一把推开了文安撑在他头顶的雨伞,仍有风雨将他包围,这样便分不清他眼角流下来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文安从未见过他这般,也不是去了一趟地牢为何就这样了,莫非是贤妃和他说了什么?
“殿下,进去吧,公子还在等你。”
谢珩却是忽然后退了几步,害怕起来。
母后给他下了忘情蛊,就是不让他动情?
可是他却爱上了姜清。
气运越强,反噬也就越重,都是他的错……是他自己害死了母后……
谢珩忽然觉得很可悲,原来找了那么久的真相,找了那么久的凶手,竟然是他自己。
文安心里急得不行,又很奇怪今日府里怎么如此安静?
平日里公子都会来门口等着殿下,怎么今日却不见动静,正琢磨着就见一小厮跌跌撞撞地淋着雨跑来。
“太子殿下,不好了!”
文安心中一沉,立刻出声道:“闭嘴,殿下面前不可无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