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肖从章当真转身要走,傅重峦顿了顿,忙的低声喊了句。
“肖将军!”
被喊之人脚步一顿,随后只是微微侧头,很淡的看过来一眼。
“盛公子。”
傅重峦心中无奈的长叹的一声。
完了,都喊上盛公子了,这肖从章有仇是真记。
傅重峦上前一步,走到肖从章面前,让他正眼看他。
肖从章身量要比寻常武将高许多,此刻一身更衬冷冽严肃的玄甲,与傅重峦一身书生模样站在一处,如何看都觉得违和。
但不知是上位者有意削弱周身的锋芒,还是下位者生来强大从容的气势,明明违和的两人,此刻却格外和谐融洽。
傅重峦温声道:“今日肖将军来时,已然知晓原委?”
肖从章半抬眼皮,神情近乎淡漠疏离。
“肖枰先前知晓肖叙要找你麻烦,今日发现后前你们在后山起争执后前来告知了我。”
果然如此。
傅重峦心中难得多了几分尴尬,是他因为前世的偏见先入为主了。
反应过来,傅重峦抬手作揖,态度端正的行礼道歉。
“是我误会肖将军了,望肖将军原谅。”
肖从章轻轻扫了眼傅重峦一边泛着红的手背,收回目光后点了点头。
“嗯。”
嗯?这家伙这么敷衍?
傅重峦稍稍睁大双眼,皱着眉一脸严肃的看着肖从章。
他在很认真的道歉,肖从章就回一个嗯字?
傅重峦心绪凌乱的想不明白,肖从章低头看了眼他的神色,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直到肖从章的人全部离开,傅重峦还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宣词仪看不懂这些,天色渐晚,他饿的不行了,上前一把拉过傅重峦就同孟祭酒他们告辞。
顾守野和南宫也同孟祭酒告辞后,四人一起结伴下了青云台。
群山映衬晚归鹤,青光残影少年时。
孟祭酒站在青云台上方,看着四人打打闹闹的结伴离开,苍老的眉目间隐约浮现出许多的往事。
长吟了声,他捋着白胡,来了几分兴致的转头问身边跟着的老者。
“盛家这孩子,当真有几分像傅新雨,执理明辩,不输分毫,让老夫又想起当年那场兰台醉辩的画面……是不是我当真老了?”
老者乐呵两声,抬手拍了拍孟祭酒的肩,似乎也多有感触。
“太像他也不知是好是坏,我怎么看着从章这孩子又要陷进去了哈哈……”
孟祭酒想到了什么,也笑着点了点头。
抬首看向远方,良久后低语道。
“你我二人在这国学监多年,也许要不了多久,诸事终了,自能辞官归隐啊……”
“这不挺好?”
“哈哈哈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