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内,只有喜鹊伺候着温舒窈。
景王府中的下人,九成九都是男的,卧房这样要紧的地方,温舒窈只派了喜鹊与齐嬷嬷两人伺候。
听得谢景寒回来,齐嬷嬷早早就出去迎接了,便只剩下了喜鹊。
喜鹊本是在替温舒窈将发髻梳下来,她眼角稍稍斜了斜,便瞧见了门口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她惊觉这道身影时,当即就放下了梳子朝着谢景寒行礼。
“参见王爷。”
也不知王爷在这待了多久。
她脑子飞快转动着,思索自己方才与温舒窈的对话中是否出现了什么大不敬的语句。
好在是两人说的都是这几日府中的支出,并无什么不妥之处,这才松了口气。
铜镜将喜鹊脸上的神情变化照得一清二楚,温舒窈无奈扶额:“喜鹊,你出去候着。”
喜鹊这样讲心事都写在脸上,若待会儿谢景寒问起些什么不好答的话,只需看喜鹊一眼,就能知道答案。
闻言,喜鹊连忙点头,她本就怕极了谢景寒,得了温舒窈的这句话,如蒙大赦,飞快离开了卧房。
“王爷怎么来了?”
温舒窈仰起头,看着谢景寒。
都说灯下看美人,谢景寒之前还不曾体会过这句话的含义,可现在看着昏黄烛光下的温舒窈,心却猛地一颤。
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韵味,只因朦胧的光洒在这张明艳绝伦的脸上,在上面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柔光,他的心也仿佛因为这柔光,而变得柔软起来。
“在宫中与皇兄说了些事。”谢景寒道,“是关于温国公府的。”
闻言,温舒窈眸光微动,她有些猜测,却又不敢确定,只能试探性地问询:“王爷指的是……”
“印子钱一事牵扯甚广,不过因着是三皇子处理此事,他为了讨好世家,极有可能轻拿轻放。”谢景寒道,“你对温夫人……”
“这倒无妨。”温舒窈摆了摆手,十分洒脱,“就算着重处罚,可她是官眷贵妇,又能怎么处罚?难不成还能将她押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