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时常回忆起,在一次战斗后昏迷时,灵魂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拉扯进一个奇异空间,那便是签到空间。
据说这是某种神秘的古老力量遗留的特殊领域,只要完成特定任务就能从这空间获取物品,物品来源似乎是跨越时空的科技集合。
萧云的手指重重按在量子地图边缘,只见那靛蓝色符号在他军靴下碎成星芒,视觉上如同夜空中突然绽放的幽蓝烟花。
牟勇将铜锣往青砖地上一磕,尖锐的蜂鸣声霎时化作三百枚钢针刺入耳膜,那声音如同一把利刃直插大脑,震得房梁扑簌簌落下陈年积灰,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的味道,带着陈旧而干涩的触感。
"高频干扰,三点钟方向。"萧云扯断缠在真空管上的《满江红》残句,泛黄宣纸在磁场里烧成灰烬,纸灰带着温热的触感飘散开来,"老莫!
把八号频段的石墨粉换成云母片!"
宣传员怀里的蜡染布原本是鲜艳的靛蓝色,在这特殊的电磁环境下,颜色渐渐褪去,最终彻底褪成惨白。
原来,这蜡染布是我方特制的情报传递媒介,颜色变化代表着信号的变化。
他将布匹往腰间一缠,抄起刻刀在铜锣背面刻出五道同心圆,这是信号触发的关键步骤。
当刀刃划过第三圈时,祠堂东南角的马灯突然炸裂,玻璃碎片在月光下折射出密密麻麻的摩尔斯电码,仿佛是夜空中闪烁的神秘密码。
"小鬼子换了新式干扰器。"牟勇用刺刀挑开环形天线的陶瓷绝缘体,镀铜表面映出的富士山倒影正渗出沥青状物质,那黏腻的质感让人心里发怵,"贺老师在县城印刷厂发现个怪事——油墨桶里掺了磁性粉末。"
萧云突然抓住半空飘落的灯芯残渣,指尖捻动时爆出幽蓝电弧,电弧带着丝丝的电流声和淡淡的臭氧味道。
签到空间里的真空管阵列轰然作响,如同闷雷在耳边炸开,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全固态抗干扰模块顺着他的袖管滚落在地,晶体管外壳还带着穿越时空的灼热温度,摸上去烫手。
"给我两炷香时间。"他撕开军装前襟,露出贴身绑着的六十四位二进制编码铜牌,"小林这老狐狸怕是忘了,电磁战场也是战场。"
与此同时,在三十里外的日军指挥部里,随着电磁信号的波动,小林文化官正用银匙搅动杯底未化的方糖。
监听耳机里刺耳的啸叫让他露出享受的神情,仿佛在欣赏三味线名家的即兴演奏。
他举起盛着红茶的骨瓷杯,突然发现杯壁浮现出细密裂纹,他心中一惊,回忆起萧云部队的广播信号突然减弱时,自己特意解开风纪扣,露出脖颈处那道被爱国学生用钢笔刺伤的旧疤。
茶水表面荡漾的波纹竟诡异地拼出"还我河山"四个正楷,指挥部所有电子钟在同一秒开始倒转。
小林猛地掀翻茶几,却发现榻榻米缝隙里钻出无数微型真空管。
这些带着苏制军工编号的金属造物像发光的蜈蚣,顺着他的绑腿爬向保险柜里的干扰器设计图。
小林文化官的这番动作引发了我方的察觉,在萧云这边,"成了!"莫宣传员将最后一片云母插入滤波器,蜡染布上的靛蓝色突然如潮水般回流,那色彩的变化如同春天的生机重新回到大地上。
祠堂外传来郑戏子清越的念白:"抬望眼,仰天长啸——"这次尾音里的电磁杂音变成了迫击炮齐鸣般的和声,声音震耳欲聋。
量子地图上的锯齿波纹被金色光斑吞噬殆尽,萧云将烧红的烙铁抛给牟勇,烙铁带着炽热的气息在空中划过,"该让乡亲们听听真正的炮火声了。"当改造后的电台重新启动时,真空管阵列在墙面投映出完整的《满江红》,每个笔画都是跳动的信号强度条,在视觉上形成了一幅动态的壮丽画面。
莫宣传员突然抓起话筒:"这里是晋西北抗日广播,现在接通汾河村王铁匠家的线路!"他踹开脚边的石墨粉木箱,箱板翻过来赫然是用日文报纸糊成的声波反射板。"俺家驴车昨儿撞翻了鬼子运粮队!"喇叭里传出带着晋北腔的怒吼,背景音里还有驴蹄踹在铁皮桶上的铿锵节奏,仿佛是一场激昂的战斗鼓点,"那帮龟孙子还想用糖块哄娃娃,被俺婆娘一锅热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