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柔软的水袖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是一幅灵动的画卷。
老乡们围着草台班子的煤油灯,那温暖的灯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看见光斑在绸缎上织出会动的《鬼子来了》。
当放映到活埋场景时,台下七十六岁的老篾匠突然举起竹刀,竹刀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这演的是村东头老赵家吧?那血渗进土里的样子……”那凄惨的画面让众人的心中充满了悲愤。
牟勇在此时扯断电线,黑暗瞬间笼罩了整个场地,那突然的黑暗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黑暗中有无数萤火虫开始排列成字幕,那闪烁的光芒如同繁星点点,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悲壮的历史。
萧云摸出怀表状的全息投影仪,1938年的星空下突然绽放出二十一世纪的粒子特效——被艺术化处理的日军暴行像荆棘缠绕着樱花,每片花瓣飘落都化作一个汉字,最终在银河里拼成《告沦陷区同胞书》。
那绚丽的特效在夜空中闪耀,仿佛是正义的光芒在驱散黑暗。
“还不够。”萧云发现之前的设备效果还不够震撼,于是他决定拿出更强大的设备。
萧云突然把摄像机扔进火堆,火焰里腾起的灰烬竟重组为IMAX巨幕。
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灰烬在半空中飞舞,最终形成了巨大的屏幕。
当莫宣传员把剪辑好的画面投射到云层上时,百里外的县城都能看见云朵在放映《黄河大合唱》——日军的高射炮撕碎一朵云,就有十朵云在弹孔里重生出更鲜艳的红旗。
那壮丽的景象让人热血沸腾,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祠堂屋檐下的铜铃又响了,这次带着杜比全景声的震颤,那强烈的声响仿佛能撼动整个大地。
郑戏子甩开三丈长的水袖,绸缎在夜风里延展成环绕立体声场。
那悠扬的声音仿佛是一首激昂的战歌,让人充满了斗志。
当贺教师用毛笔蘸着硝烟在虚空书写,每一个颜体字都化作子弹穿透日军的宣传海报——那些“中日亲善”的标语正在月光下褪色成招魂幡。
那苍白的标语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暮色染透太行山麓时,郑戏子的水袖在打谷场上抖开三丈流光。
那绚丽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耀眼,老乡们攥着窝头围坐成圈,看绸缎上跃动的《血色松花江》——那是萧云用无人机航拍的万人坑,灰白骸骨在4K画质下纤毫毕现。
那凄惨的画面让人触目惊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
"瞧见那件碎花袄没?"郑戏子甩起水袖缠住老槐树,画面定格在被刺刀挑破的襁褓,"上个月赶集,王寡妇家丫头穿的也是这个花色!"人群里突然炸开声呜咽,那悲痛的哭声让人肝肠寸断,猎户赵三猛地摔碎粗陶碗,瓷片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
牟勇趁机点燃松明火把,跳上碾盘吼道:"小鬼子说这是拍戏?
那咱们就把戏台搭到他们老窝!"火光映着他胸膛上二十一粒弹痕,像暗夜里灼灼的红星。
那炽热的火焰照亮了牟勇坚毅的脸庞,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二十三个青壮汉子当场撕开衣襟,用炭灰在胸口描摹同样的伤痕。
那炭灰的触感粗糙而冰冷,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决心。
当纪录片放到活埋场景时,莫宣传员突然扯开蒙眼布——他竟用三天时间将盲文翻译成梆子戏。
枣木梆子敲出机枪点射的节奏,那清脆的敲击声仿佛是战斗的号角,盲艺人老周颤巍巍站起,凹陷的眼窝里淌出两道血泪:"我儿被埋那天,地皮烫得能烙饼!"那悲痛的话语让人动容。
与此同时,百里外的石桥镇学堂,贺教师正用化学课教具调配显影液。
那刺鼻的药水味道弥漫在整个暗室里,十几个半大孩子挤在暗室里,看萧云拍摄的胶片在瓷盘里浮出狰狞画面。"这是三角函数。"他举起被弹片洞穿的量角器,"鬼子用这个计算炮击角度,炸死了教数学的陈先生。"那残缺的量角器仿佛是历史的见证,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穿补丁棉袄的女生突然举手:"先生,我能把胶片缝在衣襟里吗?"她解开麻花辫,发丝间竟藏着微型胶卷——那是父亲临终前从伪满报社偷出的日军暴行照。
那微小的胶卷仿佛是一份沉重的责任,承载着无数的苦难。
孩子们自发组成人链,将上百卷胶片藏进祠堂梁柱的蜂窝里。
那安静的祠堂里,只听见孩子们轻轻的脚步声和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