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佩斯特现在也把她当作朋友,但她从一开始就对自己太好了,好得让佩斯特有些不安。
“没什么,不用在意。”
“是因为我的脸吗?”
“嗯,也可以这么说,但……你对我很特别。”
佩斯特真希望露米纳斯能直接说是佩斯特的脸。如果还有别的原因……佩斯特其实有点害怕知道真相。
“……露米纳斯大人。”
“怎么了?”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佩斯特说的当然是——两千年前。
露米纳斯没有任何反应。她的表情依然温柔,只是静静地看着佩斯特。她就这么近距离地俯视着,过了几秒钟,突然发出一阵轻笑声。
“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被我迷住了?”
“(……果然,我的话没有传达到。我的猜测没有依据,只是凭空想象。在这个世界里,我所知道的“原作知识”是不存在的,我的猜测根本无法被理解。)”
“(但要是……要是我也有那种能力呢?要是我也有时间回溯的能力,就像库洛艾一样,只是我自己不知道呢?要是我真的和露米纳斯是老朋友,只是我忘记了,而她还记得呢?所以她才会对我这么好?)”
“(不,等等,我的想法太离谱了。我只是凭空猜测,根本没有任何依据。我甚至不知道库洛艾是否认识我,也不知道我是否真的去过那个时代……不,这太复杂了,我根本想不出答案……)”
露米纳斯的手指轻轻滑过佩斯特的眉间,抚过紧皱的眉头,触碰佩斯特的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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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真的很累呢。放松一下,好好休息吧。”
“……好。”
“(仔细想想,我的眼皮确实有点沉重。)”
佩斯特放松身体,任由露米纳斯的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头发。
在库洛艾的命运揭晓之前,佩斯特无法确定自己的身份。但露米纳斯说佩斯特是她的朋友,佩斯特相信她不会骗自己。
“(和露米纳斯聊天很开心……今天能在这里和她见面,真是太好了。)”
静谧的深夜,庵中一片寂静。银色长发挽起、身着浴衣的美丽少女,以及枕在她膝上沉睡的佩斯特——看起来只是这样一幅画面。
虽然通往庭院的纸门大敞,但这座房子本就建在人迹罕至之处,连一丝声响都传不进来。灯光熄灭的和室被黑暗笼罩,只剩下一片寂静。
坐在榻榻米上的露米纳斯·瓦伦泰恩,毫不畏惧黑暗,金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佩斯特·坦佩斯特的睡颜上。
“真是的,佩斯特你这个人啊。我好心让你枕着我的腿,你却真的睡着了,真是个让人操心的孩子……难道你还是个纯洁无瑕的孩子吗?”
虽然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责备,但语调却轻快得很。露米纳斯专注地看着佩斯特的睡颜,轻轻叹了口气,脸颊微微泛起红晕,身体不自觉地凑了过去。
露米纳斯微微的撩起了耳边的发丝。
“真是美丽啊,无论何时都这么美……让我稍微……”
“喂,露米纳斯!”
庭院的灌木丛突然一阵晃动,一个银蓝色短发的身影闪了出来。他美丽的脸庞微微皱起,正怒视着露米纳斯。
露米纳斯却毫无惊讶之色,依旧保持着平静。
“这不是利姆露吗?偷窥可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
“谁偷窥了!我见佩斯特过了约定时间还没来,就按照约定过来看看。”
“你就不能稍微独立一点吗?总是这么黏人。”
“要是换个人,我心情还好点。但你对佩斯特打什么主意,我可得好好问问!”
露米纳斯没有回答。
她轻轻拨开佩斯特额前的发丝。
“……你到底想干什么?从一开始,你对佩斯特就表现得太过执着。你接近佩斯特,到底有什么企图?”
露米纳斯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放心吧,我怎么可能伤害佩斯特呢?那双纯净的眼睛,我可舍不得伤害。”
“佩斯特就是太单纯了,所以才让人担心……”
“单纯也是一种难得的美德啊。不过,我倒觉得你更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吧。”
“什么意思?”
露米纳斯轻轻放下佩斯特的头发,目光转向利姆露:“你对佩斯特的关心,已经超出了普通兄长的范畴。你是不是也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却不敢承认呢?”
利姆露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被戳中了痛处。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说道:“我只是不想让他受到伤害。佩斯特对我来说很重要,仅此而已。”
露米纳斯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便多言。不过,我希望你能明白,佩斯特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你不能永远把他护在羽翼之下。”
利姆露沉默了,似乎在思考露米纳斯的话。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眼神坚定:“我知道。我只是希望他能在一个安全的环境中追求自己的幸福。如果她真的决定跟随你,我也不会强行阻止。但你必须保证她的安全和幸福。”
露米纳斯微微点头:“我明白。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她,就像他也会保护我一样。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利姆露微微皱眉,似乎对这个词有些困惑。
露米纳斯轻轻笑了笑:“是啊,朋友。虽然我们来自不同的世界,有着不同的身份,但我们都在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努力。佩斯特是我在这个世界中为数不多能敞开心扉的人。我希望你能理解这一点。”
利姆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点了点头:“好吧,我会试着理解。但如果你真的伤害了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放心吧,我不会让她失望的。”露米纳斯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
露米纳斯轻轻抱起佩斯特,将佩斯特转移到利姆露的怀里:“今天的时间过得真快,和佩斯特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让我感到很珍贵。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他,直到我们下次再见。”
利姆露接过佩斯特,轻轻点了点头:“我会的。谢谢你,露米纳斯。”
露米纳斯微微一笑,然后转身走向庭院,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模糊。她低声说道:“开国祭的时候,我们再见面吧。希望你能带着佩斯特一起过来。”
利姆露没有回答,只是抱着佩斯特,目送着露米纳斯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夜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利姆露抱着佩斯特,站在屋前,心中思绪万千。他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女人……不过,佩斯特能有这样一个朋友,也许也不错。”
他轻轻拍了拍佩斯特的背,低声说道:“佩斯特,该醒醒了。我们该回去了。”
佩斯特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她揉了揉眼睛,看到利姆露,微微一笑:“利姆露,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啊。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佩斯特点了点头,从利姆露怀里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嗯,我也觉得有点困了。露米纳斯呢?”
“她先回去了。她说希望你能好好休息。”
佩斯特微微一笑:“露米纳斯大人总是这么温柔。今天真的很开心。”
“嗯,我也很高兴你能开心。”利姆露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
两人一起走出屋子,夜色如水,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显得格外宁静。利姆露轻轻说道:“走吧,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