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卿就见崔阑左肩向下草草缠了纱布,大概因为他刚才用膳的动作,此时纱布上又隐隐透出血迹来。轻轻揭开缠绕至胸腹肩的纱布,崔阑肤色冷白,是以看着那从左肩长及腹间的三道爪痕极为触目惊心,皮肉外翻,凝着黑色血污。
萧月卿看这情形,当机立断道,“你这样不行,伤口须得好好清理再上药。”说完便拿过一旁带来的烈酒,开始给他清洗伤口,还安抚道,“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忍。”
崔阑看着平日金枝玉叶的公主,熟练的给他清洗伤口,心下只觉奇怪,殿下是何时学会的这些,不过他不想问,不想打破此刻殿下目光只专注于他一人身上的难得机会,殊不知萧月卿已是活过一世之人,前世生逢巨变,还有什么是学不会的。
伤口的疼痛将崔阑的思绪拉回来,萧月卿知道这时候动作越慢受伤的人越痛,快速清洗干净伤口后洒上止血生肌的药粉,又开始给他重新缠纱布固定。
看着近在咫尺的公主,鼻尖是她身上惯用的幽冷熏香,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崔阑只觉内心焦躁,下腹腾起一股热意。
萧月卿刚好将手中纱布绕过崔阑后腰打结,崔阑双手抓紧床上被褥,竭力忍住想要将人狠狠揽在怀里的冲动,那些隐忍藏于暗处,见不得光的暴戾因子又开始在他体内蠢蠢欲动,犬齿又开始发痒,忍得脖颈两边冒出青筋。
萧月卿看着隐忍沉默、一声不吭的人,“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惊觉殿下红了眼眶,崔阑那些隐秘又见不得光的心思突然像被一盆凉水从头浇灭。
“殿下别哭,微臣没事的,一点儿都不疼。”崔阑抬手轻柔抚过公主眼角。
“本宫才没有哭!”萧月卿朝他凶巴巴道。
“嗯,没有哭,是微臣眼拙看错了。”
色厉内荏,像刚走出窝就炸毛,还自以为很凶的奶猫一样的公主,很可爱。
“崔阑,你以后不许这样了,好好活着知道吗?”
“是,微臣知道了。”都听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