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河一言不发,眼眶越发红,腮帮子咬得死紧。
“我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我不是好人这种结论,你是怎么得出来的?是顺口胡说,还是说,你是非不分,胡乱怪罪我?”
牧河的脸色瞬间煞白。
白承夕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冷笑一声:“怎么?被我戳中痛处了?”
“不是的!我没有是非不分,我只是——”
“只是”什么,没了下文。
片刻后,牧河话锋一转,硬着头皮问:“你会赶我走吗?”
他顿了顿,改了说辞:“不然你赶我走吧。”
这样,他就不用再备受道德的煎熬。
白承夕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爱走不走,难不成我这剧组给你拴链子了?”
言毕,她不再看牧河,转身离去,两人不欢而散。
她总觉得这个小孩身上有秘密,不是“脸皮薄”和“不配得”就能解释得通。
初见时,他冷漠以对。
第一次正式对话,他指责自己“假慈悲”,批判自己“想捏死谁就捏死谁”。
到后来,拍《沥血》时,每次偶遇,他都对自己避之不及。
夜市相遇,他说自己“道貌岸然,不是好人。”
他一边讨厌自己,又一边劝自己不要对他好,浑身上下都是矛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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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车时,白承夕透过车窗远远看着那个站在寒风中的身影,他仿佛被冻僵,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武替视频并没给她造成什么影响,男朋友还借着这波舆论完成了资金收割。
她什么都有,牧河却在烂泥地里苦苦挣扎,他的所作所为既然没对她造成伤害,那她也没必要去计较。
想到这,她招呼崔月过来:“崔月,你悄悄的,把我备用的那件鹅绒服塞牧河包里。”
崔月皱眉道:“他能穿吗?”
“能,他和我差不多高。”
“好吧,对了小夕,这小孩怪怪的,你可千万当心,最好让你老公调查调查他。”
白承夕面红耳赤,嗖地起身要去掐她:“他还不是我老公!你皮痒了是不是?!”
“嘻嘻!”崔贱兮兮一笑,像兔子一样灵巧地溜下了车。
一切处理妥善,白承夕就投入到紧张的拍摄中,这一拍,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才收工。
熬了个大夜,白承夕困得神志不清,走路都在左脚绊右脚。
段泝舟早早就来到片场等她下戏,见她收工,急忙把她带到角落,为她披上新鹅绒服。
“我听崔月说,你把备用的鹅绒服给了牧河,你要是感冒怎么办?”
鹅绒服将体温裹得严严实实,白承夕一头扎到他怀里蹭了蹭:“那我就使劲亲你,把感冒传染给你!”
段泝舟掐着她的下巴晃了晃:“你真是越来越没良心了。”
白承夕踮起脚凑近几分,严肃道:“你怎么有黑眼圈了?昨天也熬大夜了?”
段泝舟将她搂紧,低下头和她唇贴着唇,呢喃的声音从唇缝中溢出:“孤枕难眠,想了你一晚上。”
说着,他稍微用力掐了掐白承夕的脸,掐开那两片樱粉,将一整晚的思念都压了上去。
鹅绒服是黑色立领款,衬得她的脸又小又白,双颊飞出两抹浅红。
白承夕瞪着眼故作淡定,只是眸底的羞涩出卖了她。
她在对视中败下阵来,鸦羽似的长睫快速煽动两下,慌张地垂了下来,遮住那双晶亮的桃花眼。
段泝舟被她这又勇又怂的样子逗得失笑,退开一步摸了摸她的脸,又觉得意犹未尽,低头轻轻吻住她的额心。
“走吧,先回去,我们一起补眠。”
片场的人还没散尽,他们不好过于亲密,只能一前一后地走。
哪知没走两步,许奕冉就从后面追了上来。
他上下打量了白承夕一眼,问出一个令人吐血的问题:“小白,你真的和庄鸣谈过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