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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一阵令人胆寒的肌肉撕裂声,陈果果发出凄厉惨叫,这一次更加尖锐沙哑。
李萍转身离去,表情阴鸷,滴血的右手里握着一颗还在挣扎的活眼球。
黄毅目瞪口呆地看着李萍快步离去,然而身后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将他拉回现实,赶忙跑路,带上房门。
不知过了多久,陈果果无力地瘫倒在床上,身上没有几块好肉,心脏暴露在外,缓缓跳动。
她的脸被抓得面目全非,鼻子消失不见,牙床暴露在外,透明的泪水在血肉里根本看不清楚。
“妈妈...”
牙齿微微张开,发出微不可闻的呢喃。
视野里一片黑暗,浑身剧痛,却无法挣扎,她感觉意识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某一刻,仿佛挣脱了束缚,感觉不到痛了,往天上飘去。
飘到天花板上时,她的灵魂突然往下一坠,一条细小的肉丝连接到她的肚脐眼,往下拉扯。
灵魂极速坠落,从56楼穿过一层层天花板和地板,最后掉进地里,不见踪影,没有人注意到,就算真有人注意到,也不会在乎,无非是又一位宿主死去。
她没有来生了。
地狱没有下次。
……
瘦弱黝黑,穿着病号服的小女孩坐在病床边,看向床上裹满绷带石膏,只有一只眼睛露在外面的中年男子。
“你妈妈她,为了筹措手术费用,在路上乞讨,被一群小孩打死了,爸爸没有保护好她,是爸爸没用。”
男人眼里流下泪水,另一边脸上的绷带也湿润了。
“果果,妈妈变成你的眼睛,继续陪伴你,你要争气,不要让妈妈失望。”
“你怎么这个样子,你让你妈妈怎么看你?”
一个形容槁枯的老男人躺在床上,朝女孩怒吼,他只有脑袋在动,身体被脑袋牵扯的肌肉拉扯,微微颤动。
陈果果只用一件黑色裹胸护住关键部位,下半身仅仅穿了一件超短裙,浓妆艳抹,身上的铁环比窗帘上的还多,哥特味十足。
她脸色平静,稳稳当当地拿起热水壶倒水,水流平稳,没一滴漏出,显然早就听惯了。
她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父亲,冰冷的言语化作利剑戳向这个无力且无助的男人。
“我妈?她什么都看得到,就是看不到我。”
“你瘫痪在床这么多年,不是我在养你?我不干这个你活的到现在?老不死的,急的话今天就给我去死,别拖累我,真他妈晦气。”
不,他并不无助,还有自己在照顾他,继续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睁眼,闭目,睁眼,闭目,像是定时启动的坏掉的机器。
自己也是一样,等,钱,睡,等,钱,睡,像一台自动贩卖机,里面装满了可使用的器官,点击,交钱,交货。
就这样吧,还能怎么样呢?
第二天,男人死了,用他唯一能动的脑袋挪动身体,花了三个小时摔进离家门不到四十米的小溪里,水深甚至淹不死一个婴儿,但这个男人脑袋朝下,没有动过的痕迹。
也许摔下去的时候就死了吧。
陈果果这样想到,她不敢想,如果是另一种情况,要用多大的意志才能忍住求生本能,明明只要转个头就好。
转个头就好了。
她用所剩不多的积蓄为父亲办完了丧事,和母亲葬在一个小土堆里,没有立碑,嫌贵,也不想加上自己的名字,所以把写有自己名字的母亲的碑也丢了,废了好大的劲,中途有后悔过,抱着它哭了好久,但还是丢了。
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她陷入了迷茫,同龄人还在上学,她不想再回去了,可是要做什么呢?
“喂!你是那个谁?”
远处传来喊声,她抬起头,看到一个化着浓妆,皮肤黝黑的女人正朝她走来。
“你是谁?”
“呵,是我在问你名字。”
“我叫什么都可以,无所谓。”
“那就叫你陈果果吧。”
“你知道我。”
“一起干吗?”
“什么?”
“你现在在做的活。我看你穷得揭不开锅了吧,上班穿得衣服,回来还穿。”
“……”
“李萍,一个村的,彼此就不瞒着名字了,对外要保密,哦,我还有个靠山,可以信任,叫黄毅,回头介绍给你认识。”
“……”
“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