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良版青霉素混着孔雀草汁在血管里横冲直撞，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后颈。

向翊的玄色披风带着露水盖在我身上时，我望着他衣袖下蔓延的青灰色纹路，突然很想吃穿越前学校后门的冰糖葫芦。

"瑶瑶，西市新开了家蜜饯铺子..."他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指尖拂过我滚烫的额头。

十七惊慌的喊声从街角传来时，我正数到第二百三十次心跳，远处焚烧尸体的浓烟把朝阳都熏成了混沌的灰。

我数到第三百下心跳时，喉间突然泛起铁锈味的腥甜。

向翊的披风裹着霜雪气息骤然收紧，我听见他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震碎了黎明前的寂静。

"二百三十一。"我哑着嗓子去戳他腰间玉带，"王爷把我数乱了。"

他把我整个人圈在臂弯里，下巴抵着我发顶闷笑："王妃不如数数本王眼里的血丝？"尾音却颤得厉害，滚烫的呼吸拂过我耳后未消退的疹痕。

十七举着灯笼的手抖得像个筛子，暖黄的光晕里，我看见向翊衣袖下青灰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晨雾漫过糖画摊的铜锅时，药庐方向突然炸开欢呼声。

张伯家的小孙子举着孔雀草扎的风车跑来，后颈蛛网红痕已褪成淡淡的粉。

向翊的喉结在我掌心滚了滚，我摸到他锁骨处重新跳动的鲜活脉搏，突然想起穿越前实验室那株起死回生的绿萝。

三日后朱雀街的药香换成了桂花酿，我靠在王府海棠树上啃着向翊从西市抢来的糖葫芦。

琉璃盏里的蛊虫蔫头耷脑地蜷着，十七蹲在树底下数铜板："城南十八坊的百姓凑钱打了块'济世贤侣'的匾额，非要挂在王府正厅。"

"告诉他们挂匾的钱不如换成艾草。"我把糖渣弹进药圃，看着正在给病患复诊的向翊轻笑。

日光漏过他玄色官服的织金蟒纹，在诊脉的指尖凝成小小的光斑。

那位颤巍巍的老妇人突然拽住他袖口要磕头，惊得冷面王爷差点打翻脉枕。

宫里的赏赐是中秋夜送来的，二十四个鎏金箱笼险些压塌王府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