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传来吵闹的人声。
“世子爷,夫人还没起呢。”
“无妨,我可以等母亲醒。”
韩无寂冷寂的声音一如往常平静。
可八岐却知道,会咬人的狗不叫。
“世子爷,世子爷…”
人没拦住,韩无寂已经走了进来。
见到屋中的场景,他只扫了一眼就收回,仍恭谨道:“母亲。”
夫人心知他是为何过来,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坐了回去,甚至牵起一个笑:
“无寂,怎这么早就过来了?”
韩无寂直身望着母亲,开口道:
“我一直以为母亲不会做这样的事。”
夫人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这么说,我儿今天是要来向我问罪?”
韩无寂说:“儿子不敢,只是儿子觉得母亲身边有蛀虫,想替您一并除了。”
夫人重复:“一并?”
“自然还有领芳院的害虫。”
夫人冷呵一声:“你倒是够狠,手都伸到你母亲身边来了?”
韩无寂抬眼,眸中似乎刹那泛起冷光,再一瞧,又消失不见。
“是母亲先插手管儿子身边的事情。”
夫人本还想抬声驳斥,她是他母亲,如何管不得,可一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内心的怒火竟渐渐平了下去。
连带着被冲昏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她有些不想看这个和她作对的儿子,说道:
“你既要做,便去做吧。”
韩无寂应了。
刚要转身,又听得母亲有些无力的声音传来:
“昨日的事情是我糊涂,你别怪怀衣。”
怀衣品性不错,假以时日,经她调教后,定能成为无寂的贤内助。
现在,他俩本就没感情,再不能有了仇。
不然,女儿家在夫家如何活得下去?
韩无寂默了一瞬,没点头也没拒绝。
只吩咐八岐:
“男子发卖到漠北,女子丧失消除奴籍的资格。”
这一道命令一下,可谓毒辣。
一时间抓人的抓人,正院和领芳院的哀求哭饶声不绝于耳。
小主,
夫人早就被身边人扶着回到了卧室。
昨日担心了一夜,谁料还是没成。
现如今这局面,也有她的责任。
不禁自责自己老糊涂了,说好了不掺和儿子的私事,却还是没忍住插手。
早该明白无寂的性子,是认定了谁也改变不了的。
贴身嬷嬷揉了揉夫人的穴位,边按摩边问道:
“夫人,那昨夜送去的人呢?”
她说的是表小姐余惜。
夫人闭目养神的眼睛一睁,眸中有些凌厉:
“昨夜我就派人送她去皇寺,今早恐怕已经被剃去青丝,皈依佛门了。”
“无寂再去,已经晚了。”
…
余惜被小和尚背了进去,安置在一间空闲的厢房里。
余惜昨夜没睡好,竟也就这么睡了过去。
再睁眼,已经到了午饭时分。
恰好小和尚端着斋饭走进来,他的眼睛圆润干净,透着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