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你醒了。”

“我给你端了寺里的斋饭来,你快起来吃吧。”

余惜温柔道谢:“谢谢你。”

小和尚脸红了红,似是想到什么,他问道:“施主,你怎么一个人晕在山脚下?”

余惜眨了眨眼,眼眶里就微微蓄积了泪水。

“我和家人走散了。”

小和尚念了声阿弥陀佛,同情道:

“我到时去问问方丈,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你找到家人。”

余惜睫羽微抬,难掩真挚:

“真的太麻烦你了。”

小和尚结巴道:“不…不麻烦。”

继而有些慌乱地跑了出去。

余惜笑了笑,收起做作的表情。

吃完斋饭后,她独自一人走出了厢房。

这里是僧舍,香客一般都在佛堂。

因而一路走来,除了能看到几个虔诚颂经的和尚外,便没遇见旁人。

她绕过一条长廊,正要穿过一个竹林往山上走时,旁边的厢房忽地从里面打开。

来人一看到余惜就惊讶道:

“表小姐!”

余惜暗自打量她,却是不认识这个婆子。

她正想走,却被她拦在身前,满脸堆着笑:

“表小姐,奴婢已经在这里恭候您很久了。”

余惜恍然:“是夫人让你来的?”

“是的,表小姐,我在这儿已经等了您一个半天,终于见到您的踪影了。”

余惜不动声色避开她想要抓过来的手,语气温柔问:

“夫人让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她搓了搓手,神情表现谄媚,但眼底却满是算计和不屑。

“奴婢是夫人派来帮您适应皇寺生活的。”

余惜说:“我适应的很好,想必…”

话未说完,却被她打断。

她脸笑出褶皱,有些假:

“奴婢觉得表小姐话不能说这么早,夫人派我来必然有用意,况且在这之前,还有一件大事需要表小姐协助完成。”

余惜见她说着变了脸色,便想跑。

谁料被她一把扯住头发,余惜受力不稳摔倒在地上,头皮一阵刺痛。

她高声喝道:“王五!”

声音高亢刺耳,很容易传到前面去。

很快,一个壮汉便走了过来。

她颐指气使道:“压住她!我来给这小妮子把头发剪了。”

余惜瞬间明白过来,夫人所谓的清修三月是假,让她真的变成尼姑,彻底和韩无寂断了可能才是真。

该说不愧是内宅妇人吗?手段狠辣,说不定还给韩无寂下药,让他和女主圆房,既是一石二鸟,又间接地推动剧情走向正轨。

余惜眉眼间的柔气散去,化作冷雾,冻住了她的眉和眼。

想这样轻易拿捏她,也太小瞧她!

说时迟那时快,剪刀离余惜的头发只差一寸时,余惜猛地掏出簪子刺向了站在她面前的婆子大腿。

婆子尖叫一声,凄厉得很,松开了抓着余惜头发的手。

那壮汉空有一身力气,反应却堪比老黄牛,震惊地看着痛叫的婆子,连压制余惜的力气都松了些。

但那蒲扇一般的大掌压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还是让她承受不住。

她反手一刺。

壮汉手腕就这样被刺了个血淋淋的大口。

他像座小山一样的身体捂着血流不止的手后退了几步,眼角竟疼得流泪。

余惜觉得画面过于滑稽,没敢多看,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