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表哥有雄图大志,只是我却帮不了忙,惟愿表哥可以平安。”

韩无寂摸了摸她的脸,低头抵住她的额头:

“只要你活着,就是帮我最大的忙。”

聂泉穿着一身黑色劲装,抱着剑有些慵懒地靠在门口。

此刻天还没破晓,微亮的月光打在地上,映出几道人影。

韩无寂担心白天离开引人怀疑,便决定天亮前送余惜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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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空气中已经有了凉意,韩无寂披了一件斗篷在余惜身上,将人抱在怀里,朝后门走去,后面跟着拿着行李的月盈。

聂泉听到动静,探头朝里面看过去,见人出来,站直了身体。

脸上没了吊儿郎当的神色,神情认真道:“都准备好了。”

韩无寂点了点头,将人抱到马车上放下。

路过的时候聂泉的眼神无意下瞥,对上余惜略显朦胧的眼神,有些冷,有些疏离。

他微微一怔。

再看过去,她自己将头埋进了韩无寂的胸口。

聂泉收回眼神,心道自己警惕过头,看花了眼。

韩无寂的表妹分明是一个病弱的娇女子。

过了一会儿,韩无寂应该是和他的表妹说完了话,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聂泉道:“你不用担心,我既然应允了你,就绝不会让她出意外。”

韩无寂说:“我自然信你。”

他又看了一眼马车,藏起眼底的柔情,浑身的锋芒有些毕露。

“最多七日,若不成,你就带她离开。”

这句话韩无寂是对聂泉附耳说的,因而便随这夜色里的一阵无声的微风散了。

聂泉紧了紧手中的剑,郑重点头。

马蹄和车轮都做了消音处理,所以驾驶起来没有发出很大的动静。

韩无寂站在门口,望着那辆马车很久,直到它被夜色吞没,再也看不见。

他才回神发现,原来他刚刚竟那么渴望里面的人能掀开帘子看他一眼。

但是,始终没有。

他说不清这样的情绪是否过于多愁善感,但心里的一阵空落不可避免地影响了他的平静。

或许…她只是睡着了…

毕竟…很晚了,她身体又不好。

韩无寂自嘲一笑,暗道自己竟也有卑微到自我安慰的一天。

再抬眼,他又是那个私下喜怒不形于色的韩无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