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他站起来的时间,朴树俊手里的鞭子就毫不留情地一下又一下地抽在了朴迅羽的背上。
抽烂了他的外套,也将他的背逐渐抽得血肉模糊。
难以忍受的金艺惠推门闯进来,挡在朴迅羽背上挨了一鞭,泪眼模糊地乞求:“放过迅羽吧,他可是你的孩子。”
朴树俊看着金艺惠背上的鞭痕,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他伸手强硬地将金艺惠拽了起来,随后一言不发地将她推出了门外,并锁上了门。
任凭金艺惠如何崩溃乞求,里面鞭子划破皮肉的声音就没断过。
不知过了多久,朴迅羽的后背已经失去知觉。
他手臂颤抖着撑在地上,不让自己毫无尊严地趴在地上,汗水从他的发间、额际滑落,在地板上聚成小滩。
朴树俊扔掉鞭子,走去打开了门锁。
金艺惠带着家庭医生立刻冲了进来,但凡朴树俊再晚一分钟开门,她叫的开锁专家就到了。
金艺惠满脸心疼地搀扶着朴迅羽,泪痕遍布,眼眶哭得红肿。
“迅羽啊,妈妈带医生来了,你有没有事?”
朴树俊伸手想要将金艺惠从地上搀扶起来,被素来温顺的妻子挥开了手。
他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了疏离和冰冷。
“但凡今天迅羽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朴树俊一怔,“艺惠…”
金艺惠满脸冰冷地别开头,不去看他。
她焦急地嘱咐着医生快给朴迅羽包扎。
朴迅羽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高大的身体因为后背的鞭伤矮了一大截。
金艺惠哭着说:“迅羽,你别动了,让医生给你诊治吧。”
然而朴迅羽依旧固执地站着,冷漠挥开了她关心的手,步伐摇晃且形容狼狈地朝外面走去。
朴树俊看着他的背影说:“如果明天心理医生告诉我你没去,你就不用当我的儿子了。”
“呵——”
朴迅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朴迅羽站在公寓门外,迟迟没有开门进去。
被后背火辣辣的疼痛折磨得意识不清的他,仍旧留出缝隙思考:
如果余惜看见他这么狼狈的模样,会心疼还是痛快…?
朴迅羽长腿无力地弯折,坐在了门前的地板上。
抬头往上看,无神地发呆。
一分,一秒,一刻。
大概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个小时左右,地上的人动了动,勉力站了起来。
很轻,很轻,开门进去。
屋内一片黑暗。
已经半夜十一点了。
朴迅羽看向余惜所在的卧室,门缝下没有光透出来。
莫名地,他送了口气,稍稍放开呼吸喘息。
朴迅羽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做什么,连背上的伤都懒得再管。
他就想待在她在的地方,这样安静地躺一会儿。
朴迅羽趴在沙发上,目光久久凝在余惜的房门上。
带着一丝胆怯的期待,缓缓闭上了眼睛。
黑漆漆的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
渐渐响起一阵拖鞋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
咔嚓——
余惜开门走了出来。
“朴迅羽?”
朴迅羽昏昏沉沉地躺在沙发上,好像听到余惜在叫他,但他眼皮很沉,一时竟没睁开眼睛确认是不是他已经出现了幻觉。
她已经睡了,他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她怎么会知道他回来了呢…他模糊地想着。
朦胧间,鼻尖嗅到一缕若有若无的清香,他紧绷的心陡然放松下来,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余惜闻到空气里隐约的血腥味,打开灯一看,就看见朴迅羽露出后背伤痕累累地躺在那里。
她走到近前看了一眼,发现他后背是很严重且反复落下的鞭伤。
猜想是不是朴树俊惩罚了他。
毕竟,在车珉清将u盘秘密寄给朴树俊之前,是告诉了她的。
余惜去取了药箱,剪开他后背的衣服,给他擦洗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