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听到谢烛罗上楼后门锁咔哒一声锁紧。
余惜的目光悠悠落在谢烛罗的房间处。
心里想着今晚是绝不可能安稳待在卧室的。
她看出今天谢烛罗状态的不对劲,所以今晚可能会是一个攻心的好时机。
…
入夜。
窗外灰沉沉的天空下了雨,海浪拍打的声音格外激烈。
余惜关上卧室的窗户,外界的声音瞬间被隔绝开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上面显示已经十一点二十了。
洗漱完,余惜穿好衣服躺在床上。
毫无睡意,把大半注意力都放在了门外。
从中午谢烛罗回到卧室一直到现在,余惜都没见他出来过,甚至什么大的动静都没有传出来。
在这期间,余惜一直没有展现出对他房间的好奇,而是尽一个生活助理的职责,清洗衣物、打扫生活区等。
因为她担心这里面会有监控,而谢烛罗保不齐会用监控看她的行动轨迹。
所以今夜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是她刻意去接近,不然别说攻心了,命先交代给对方了。
谢烛罗卧室。
房间里燃着一根光线黯淡的蜡烛,天花板上被投射出一个巨大到有些诡异的身影。
往下看,房间的主人屈着一条长腿坐在地上,宽阔的后背颓废地靠在床尾板上。
他的左手无力地垂在地上,毛绒地毯上有几道深浅不一的褐色痕迹,是他手臂上划出的几道伤口流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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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伤口正是由他右手握着的匕首造成的。
男人本该如宝石一般的绿色瞳孔此刻像是灰败了一般,只透露出无神的冰冷。
很快,男人的手动了动。
大掌撑在地上,他从地上站了起来。
如果不看他的眼睛,会以为他此刻是清醒理智的。
谢烛罗缓步走到窗边的一个单人沙发上。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性的人偶,五官糊成一团,唯独眼睛里的冰冷和高高在上的神色被刻画得入木三分。
“去死。”谢烛罗冰冷启唇,匕首狠狠扎进人偶的心脏,“你的位置是我的。”
又是一刀。
“没有人可以踩在我的身上,没有人敢质疑辱骂我的存在。”
“我会取代你。”
一刀又一刀。
人偶的胸口被捅出一个拳头大的窟窿,洞穿了它的背。
人偶的头歪倒,整个身躯也歪倒在沙发的扶椅上。
它冰冷的眼睛再没了威慑力。
谢烛罗嘴角勾出一个微末嘲讽的弧度,将匕首猛地插进它的头颅正中间。
他缓缓抬起左手,望着手臂上交叠的伤口,绿色的瞳孔里释放出嗜血的冰冷。
“这是你带给我的伤痛。”
他低头舔舐了一口,血腥味儿在口腔内蔓延。
“但我以它为荣。”
他抬头,看向如失败者一样垂头的人偶,轻蔑且傲慢地宣告:
“因为我胜过了你。”
余惜在听到对面的开门声后从床上坐了起来,正在思考要不要出门的时候,判断出外面的脚步声恰好是往她这边的房间来的。
大概几秒后,她房间的门把被人按动。
没按开。
外面的人又按了一下,还是没打开门。
试图开门的声音瞬间消失了。
但很快,门外响起谢烛罗低沉的吩咐:
“开门。”
余惜眼睛一亮。
机会已经递到她手里了。
余惜揉了揉眼睛,装作睡眼惺忪的模样,先是贴在门上,试探地开口:“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