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拒绝,可如此一来,倒显得她奇怪,索性不吭声。
寻春等人给二人打了洗脸与洗脚水来。
意蕴坐在榻上,本想起来,容启却回头对她道:“你坐着,不必动。”
说完,便亲自端着水到榻前来。
先是给她洗脸,又捧着她的脚放入盆中。
“水温如何?”他面上没什么别的表情,反而多了两分严肃。
看样子,他只是在尽一个丈夫和一个父亲的责任。
意蕴说可以。
瞧见容启伸手为她洗脚,她立马道:“殿下不必如此,我叫丫鬟来便是。”
容启没搭话,默默做事。
而柜子里的容彻,透过些许缝隙,就瞧见了如此琴瑟和鸣的一幕。
他在想。
如果他能早些发现侯府是双生子,而后将前来上京的意蕴拦下,告诉她可以帮她。
是不是如今为她洗脚的人,当她肚中孩子父亲的人,就是他容彻了。
只是他太笨。
没能及时发现。
他开始悔恨,恨自己与皇兄通那么多书信,为何不问问皇嫂的长相?
若是一早就知道皇嫂是何模样,他是否就能识破意蕴的伪装,而后正大光明的爱她,为她尽心尽力,哪怕惹怒他的天子父亲。
洗漱好后。
二人躺在一张榻上。
容启怕压着她的肚子,故而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又睡在床边。
曾经叫嚣着要太子妃充当暖脚婢的容启,如今却成了那个暖脚婢。
他想着这些事情,倒觉得有意思,不自觉弯起唇角,又想到他快要当父亲了,不知道那个孩子叫起爹爹来会是什么样子?
是小世子,还是小郡主?
这些不得而知。
如此想着,他倒也很快进入梦乡。
意蕴则睡不安稳。
她在担心躲在衣柜里的容彻。
等熬到太子去上朝,她趁着没人,将柜门打开。
只见容彻裹着她的狐皮大氅,缩成一团,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