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她不想再步入与岑浮舟的婚姻之中了。
九九没理解她的意思:“也是,反正你都是要嫁给他的。”
婚期都定下来了,就在一个月后,嫁给岑浮舟是迟早的事。
李青溪不语。
这世上之事,在乎人为。
她都能重来一世了,还怕不能扭转局面么?
正月很快到来,京中亦是热闹非凡,家家户户走亲访友,一片融洽。
及至初三过了,多数商铺才渐渐开业,街上又多了不少人。
李青溪过了几天安逸日子,到了正月初五,陶氏来寻她,还带来了布料与针线。
“昨儿个宴上,刘家夫人说京中讲究的很,成亲前女方惯常会做双鞋赠给男方,我知晓你不会针线活,随便缝几针便罢了,其余的交给绣娘去做。”
陶氏笑着:“待得了空,你问一问浮舟那孩子的尺码。”
岑浮舟大年夜送东西来,李青溪出门与他见了面的事,陶氏是知道的。
只是她不晓其中内情,只觉得这是两个孩子情投意合,心中也很满意。
女儿过得幸福,比什么都好。
陶氏放下东西,又说了会儿话,这才离开。
李青溪看着那些针线,没有动手的意思。
小主,
她对岑浮舟的鞋码分外清楚,不必再问他。
陶氏不知道,她做鞋的功力不比绣娘差。
前世她虽然是妾,心中却始终想着,自己是他唯一的女人,同妻子也没什么差别。
所以,她亲自学着为岑浮舟做了很多的鞋。
因为做针线活,原本不沾阳春水的十指,多了许多密密麻麻的针孔。
但想到夫君能穿上她做的鞋,便心中开怀,所以受伤了也不在意。
只可惜,她做了再多的鞋子,岑浮舟也不曾穿过。
后来她便连送也送不过去了,因为凌风不让她进院子。
今生,她不会做了。
又过了两日,姜眠递了信过来,要她陪着试穿新服。
姜府。
姜眠站在一堆金玉华服面前,脸上却丝毫笑容也无。
李青溪进门便察觉她情绪不佳,陪着她说说话。
在她面前,姜眠也格外坦诚。
“这门婚事赐下之后,府中人人都说,我将来是要做皇后的,母仪天下,尊贵非常,可我还没坐上那位置呢,就已经感到心烦了。”
李青溪轻叹一声:“旁人总觉得权势滔天,定然是过着肆意的生活,殊不知如咱们这般人,身上的枷锁,一重又一重,远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
姜眠睨她一眼:“我说这话便罢了,因为二皇子于我而言,是君非夫,但岑浮舟对你可谓是言听计从,你若是嫁去侯府,日子可轻松多了。”
平心而论,这确实是门好亲事。
不过可惜,她不想要。
李青溪笑了笑,转了话题:“对了眠眠,我听说永宁公主与柔然王子,即将回柔然了?”
姜眠说道:“本来钦天监选的吉日是正月初八,可德妃舍不得女儿,去陛下那求了两回,说想让永宁看着亲哥哥成婚,柔然王子也体贴的表示,可以再选吉日。”
“所以日子就改成了正月二十二,待我进了二皇子府,他们便也要走了。”
永宁公主刁蛮任性,还同她结了怨,姜眠原本还在头疼,有这么个小姑子,要是她来府上,该如何相处。
没曾想,她如今就要去柔然了。
说起来,她也怪可怜的,成了兄长们博弈的牺牲品。
“其实永宁公主的处境,算好的了。”
李青溪如此说道:“她是嫡长公主,柔然王子也是顺位继承人,待她也算是上心,另外不是说,咱们的使臣会常驻柔然么?有他们在,永宁公主总不会受委屈。”
“你是不知道,为了使臣的事,陛下最近烦透了。”
姜眠压低声音:“这按礼制来说,送亲的使臣,应该是宗亲王侯两位,文武大臣各三位,再加上数百侍婢随从。”
“可现在听闻,陛下要从送亲的使臣里,选人常驻柔然,那群宗亲王侯们,纷纷推脱装病,没有愿意去送嫁的,到现在这事儿还没定下来呢。”
这事儿李青溪在家中时,便有所耳闻。
她笑着道:“若是他们都推拒不去,这和亲岂不是不能成了?”
“他们不去,有傻子愿意去啊。”
姜眠说这话时,瞥了她一眼:“书文上说,红颜祸水,诚不欺我,你这般容色着实误人不轻。”
李青溪不明所以:“什么?”
“前两日,我二哥哥上折子,自请出使柔然。”
“我要嫁进皇子府了,又有外祖母的关系在,他自言也算半个宗亲,陛下正愁无人解忧,立马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