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锦绣洗漱换了身衣衫,半干的长发搭在肩上,烛火影影绰绰倒映她侧脸轮廓线条优美,长长的睫毛如扇子般落下倒影。
她找来干布巾擦头发,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封书信,这封信是晌午的时候,贺年北送到她手上。
看见贺年庚在信中婉委倾诉对她的思念,锦绣脸颊不禁泛起红晕,嘴角微微弯起,眼眸星灿。
信里接着讲诉已押至县衙门的贺重启一家,面对众多铁证全数伏法。
同案的范主薄前身是挂了职的官吏,不日便会押往上京交由三司会审。
而贺重启一家抄没家财,全数流放至边疆,至于流放途中发生什么,官府自然不会重视——。
锦绣看到这,慢慢的合上信件,起身来到窗前,抬眼望着窗外明月高挂的夜色。
晚风缓缓吹起她的发丝,此时此刻,她知道自己终于放下对前世的仇恨。
只盼着她的少年,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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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两日的秋收过后,家中院子更是忙得热火朝天。
偌大的院子地面,留下些许走动的缝隙。
一捆捆收割回来的稻秧铺了满地,徐锦贵牵着老牛拉上石磙,一圈又一圈的碾稻,脱落的稻谷先扫成一堆装好,接而继续铺上新的稻秧。
石磙碾压的稻谷脱得并不干净,后续需人手在木机箱前打下残余的谷子。
锦绣和王氏则负责捡起稻秧,一下下在机箱前打下残留的稻谷,秧尘粉沫纷飞,干燥的谷子气味扑进鼻腔,时而喷嚏连连。
张婆子和田草将脱完的稻草打捆,这些稻草可留着生火,也可在冬日的时候加盖在牛棚顶上御寒,更多的时候是烧成灰,赶在冬灌翻土的时候撒在地头,待来年春雨浇灌滋养使得土地更加肥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