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河溜达到正屋想找电热水壶烧水,
烫烫刚抓的兔子。
可一转眼瞧见厨房角的土灶,这才恍然大悟,
自己已经回到了1980年。
这年头哪来的电热水壶!
陈大河围着土灶左看右看,
灶台子也就到刚刚到自己腰部。
顺着灶台往后头一瞅,
灶台连着的就是屋里的火炕。
这房子是典型的东北农村炕灶一体的鼎厨间,
一间屋子分俩地,
大半拉是带火炕的正屋,剩下的是带锅灶的厨房。
屋里头没隔墙,
就是为了烧火做饭的热气能攒在屋里,
暖和也方便递个饭菜啥的。
灶坑里的灰烬和木炭,陈大河不由想起了姥姥家的老式烧煤球的炉子,
但这土灶更大,更糙一些。
旁边堆着些干柴,还有把破铁钩子,
八成是用来调锅控火的。
陈大河瞅着土灶,心里犯了难,
这玩意,自己不会烧啊。
可不会烧也得硬着头皮上,
不然今天这兔子咋处理?
现在天冷,
兔子已经冻硬了,皮子更不好褪。
要是不起锅烧水,今这晚饭都得泡汤。
陈大河无奈一叹,
去水缸舀了水,又抓了一把土灶旁边的豆秸秆。
上手一摸,潮糊糊的。
这玩意能点着吗?
陈大河蹲在灶坑前,划了一根火柴去点豆秸秆,
结果火柴头一碰上豆秸秆,光冒烟不起火,
那烟把陈大河呛得一阵猛咳嗽。
“这可咋整,火咋就点不着呢?”
揉着被烟熏得眼泪汪汪的眼睛,陈大河又试了几回。
烟越来越大,厨房里都是烧焦的味道,
可那火就是死活不起来。
小花崽儿坐在旮旯里不言语,也不帮忙,
就那么默默地坐在小板凳上,攥着手里的破布条冷漠的瞧着。
陈大河急得一头汗,
偶尔抬头瞧瞧小花崽儿那小脸上没啥表情的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虽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现在也没工夫多想,
烧火才是大事,陈大河转头继续跟这土灶较劲。
一通手忙脚乱的折腾后,火苗子忽地一下跳了出来,
陈大河赶忙鼓得腮帮子跟河豚似的,呼哧呼哧地吹着气,
那火苗子在嘴风的伺候下,慢慢地旺了起来。
小心翼翼地把这点着的豆秸秆塞进了灶膛,
陈大河心里头总算是有了一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