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河四仰八叉躺在雪地里,
棉袄被划开的口子往外翻着棉花。
抓了把雪搓了搓脸,
冰碴子刺得眼皮直跳,
陈大河转头左瞅瞅右看看,突然跳了起来:
"操!三八大盖、盘尼西林全他娘埋里头了!"
柱子闻言撅着腚在雪地上蛄蛹了一会,
从棉裤裆里"哗啦"抖出沓大团结:
"急啥!那老东西买虎皮的两千块,老子早塞裤裆了!"
说着,
柱子挥舞着钱票子在雪地上砸的"啪啪"响:
"虽然不一定够数,但这钱绝对够你离十回婚!"
陈大河瞪眼瞅着柱子手里的钱票子舒心的呼了一口气。
有了这钱,
能让法院老金把离婚证明裱成锦旗了!
这婚,
离定了!
小周搂着昏迷的弟弟缩在背风处,望着白茫茫的一片犹豫道:
"陈师傅,接下来咋办……"
话未说完,
十米外的废墟里突然传来"咯吱咯吱"的刨雪声。
陈大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哗啦!"
一只青紫色的手破雪而出。
紧接着,
李教授顶着一头灰钻了出来,手里攥着半块土砖嘿嘿傻笑:
"我拿到了…嘿嘿…黄金甲在唱歌……"
柱子"嗷"一嗓子蹦到陈大河身后:
"这老棺材瓤子是人是鬼?"
陈大河也拿不准这老东西是死还是活,
正想说话,
李教授突然跳起了舞:
"天枢归位,地煞开门!"
接着,
这老东西一阵疯笑的扯开衣襟:
"萧太后要封我做护陵大将军!"
陈大河瞅着疯疯癫癫的李教授摇了摇头,抓起块冻土砸了过去:
"疯了!比屯西头二傻子还疯!"
石头砸在身上,
李教授却浑然不觉,
直接扑向雪地抱着块凸起的岩石又啃又舔:
"黄金甲!我的黄金甲!"
小周有些紧张的拽了拽陈大河袖口:
"陈师傅,要不咱们把他带……"
话未说完,
陈大河一把甩开小周的手:
"要不个屁!得赶紧回屯子套爬犁送这小崽子去卫生所,在这么下去,这小崽子凶多吉少!"
说完,
陈大河踹了脚看热闹的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