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掺着柴油味,这群人刚过不到两刻钟。"
指尖搓开雪粒,看了看与雪粒混杂的几点黑渣。
陈大河猜测因该是车辕甩落的焦油,自己判断的方向因该没错!
指了指地面的一处痕迹对小花笑道:
"崽儿,瞧见没?"
"车印左边深右边浅,说明载着重物往西拐了。"
话音刚落,
山风打着旋儿掠过沟底,送来丝若有若无的煤油味。
陈大河瞳孔微缩,这味道八成是56式冲锋枪保养油的气息!
抱起小花闪进背风处,抽出猎刀在雪地上划拉:
"前头可能有十五六个带枪的,待会爹爹要去打坏蛋,你在这乖乖的等爹爹哦!"
说完,陈大河把小花塞进背风的石缝,用捡来的羊皮袄裹住她。
东南风掠过石缝的呜咽声里,隐约掺着金属扣碰撞的脆响。
陈大河露出头瞅了瞅。
不远处,十七人的伏击队伍分出三个岗哨,呈品字形卡着野狼沟隘口。
"三个持长枪,有两杆带三棱刺,每人间隔大约一百米!"
刚嘟囔完,陈大河眯了眼。
三株落叶松的枝桠间垂着细若游丝的铜线,末端拴着空罐头盒,这明显就是胡子惯用的预警装置。
"操!"
西北坡放哨的跺脚骂了声,解开裤带对着雪地滋着尿:
"老毛子这酒真冲,膀胱都要烧漏了!"
陈大河贴着山岩阴影移动,鹿皮靴碾过积雪的吱呀声在哨兵撒尿的动静里显得微乎其微。
尿柱撞击冰面的脆响中,陈大河指间猎刀已贴上哨兵喉结:
"嘘——"
嘘声一落刀子一划!
暗红的血渗进雪窝时,陈大河已经扯下尸体的狗皮帽扣在了自己头上。
第二个哨兵正抱着马步枪打瞌睡,脑袋一顿一顿的样子估计是困急了。
陈大河摸出颗石头掷向五步外的枯树,"咚"的闷响惊得哨兵抬头瞬间,猎刀已从这孙子的第三根肋骨缝隙刺入心脏。
"换岗了!"
山坳处突然传来声沙哑的吆喝。
陈大河赶忙抓起尸体的右手对着那人的方向晃了晃。
那人骂咧咧走近时,突然皱眉抽了抽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