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实在令人费解,刚刚还在严厉斥责,须臾之间却又谈及其他。他赶忙起身,谨慎地将桌上的饭菜逐一收起。
就在他将要踏出房间之际,主位上的人开口:“回来时,拿条鞭子。”
十七的脚步一顿,面无表情应下。“是,主人。”
他匆匆将饭菜送至后厨,吩咐下人重新热过,然后按照温瑾川的吩咐,向教内人要来了一条马鞭。
鞭子拿在手中,还未上身的痛感他都能提前预知。
回到房间时,温瑾川正坐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十七轻轻地将热好的饭菜放在桌上,然后跪下“我... ...”
温瑾川闻声并未睁眼:“如何请罚都不知道?望月山庄的规矩这般松懈?”
十七咽了口唾沫,紧握了下手心。
他知道此时的自己应该将马鞭双手高举,然后说着请罚时该说的话术。
可他不想。
他与温瑾川真的只能是这样了吗?
难道他这一生当真只能跪在他脚下,称呼主人了吗?
他想和之前一样,与温瑾川并肩而立。想和江予白一样,与他无所顾忌谈论所有事,更想和宁淮茹一样,享受着他的温情。
可他心里也清楚的知道,他所想皆是奢望。
他突然心生不甘,原本可以潇洒的过这一生,原本可以同萧子安一样,想要的东西随手一挥便可轻易到手。
而他凭什么就要匍匐在众人之下,忍受所有人的肆意凌辱。
如今,只想求得温瑾川的一丝怜惜,在他这里都成了遥不可及的东西。
而羞辱他的人,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人。
他可以跪夫人... ...小姐... ...御南王... ...萧子安... ...以及温瑾川。
可一想到日后要跪那白倾尘,竟生出些许杀意。
蓦然有一种想杀尽所有人的快感。
可不甘有什么用呢?
咬咬牙,终究还是伸出了双手,将马鞭举过头顶。
“十七知错,请主人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