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他想说的是,您儿子不是不知如何与人相处,而是他自己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害死了江予白。又几次三番拿您去威胁。
所以,是他该受。
可他不想被温夫人知道他是个不堪的人,只好低着头不说一句。
静静地,继续听着温夫人说的话。
恍惚间,想起了宁夫人。
也不知道这辈子他有没有机会也能与宁夫人同坐,听她慢慢讲以前的事... ...
不知道说了多久,温母突然咳嗽了几声。十七急忙起身,郑重言辞道:“温夫人,我知道您的来意,我向您保证,我绝不会伤他分毫,也会尽我所能帮他。”
温母闻言却皱了皱眉头:“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你为他做什么,而是觉得你对他的情意难得。”
情意... ...
十七自嘲。
一厢情愿的情意,还是上了床的情意。前者倒没什么,后者,若是被温夫人知晓,怕是会难以接受。
“温夫人,我为他做的都是我心甘情愿。你们不用有任何负担。”
如果您知道我做了什么,就不会这么想了。
当然,这句话他没有说。
“我送您回房间休息。”
想说的,也都已说完。温母轻轻点了点头,靠着十七的搀扶回了自己的住处。
然而,两人刚迈进院子,只见温瑾川在房间门口焦急地张望,十七顿时心中一紧。
门口之人的目光见到母亲后松了一口气,可又随着视线的转移,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
许是想起了十七曾多次拿他爹娘要挟,怒意上头冲上前将他一把推开。
温母不满,斥责的拽住自己儿子,提高了音量:“瑾川!”
他迅速转向母亲,急切问道:“您有没有事?”
温母摇了摇头,因那一句高声,咳嗽声急促起来,看起来确实有些不适。温瑾川急忙扶住她:“我马上去叫师父。”
温母摆手:“我没事,不要总是打扰你师父,送我回房间吧。”
他无心搭理十七,专注力全放在了自己母亲身上。
十七自讨无趣,转身离开。只不过他没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去了温瑾川的房间。
床头角落里,是他上次带来的墨玉。
十七搬出来看了看,还是满满的一坛没有动过。
温瑾川回来时,见到他厌恶的蹙眉。
这些细微的表情,十七全看在眼里。虽然很难过,但至少他还能在主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