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宁夫人已有所察觉,还在担心事情败露后的种种恶果。
从她记事起,十七过得日子可以说是狗都不如。
起早贪黑的干活,有时还要接任务。
任务做的好与不好,都要受罚。饿肚子是最平常不过的事。
她绝对不能让自己变成那样... ...绝对不能... ...
婢女端着药碗进来时,宁淮茹还有些疑惑。直到听婢女说,是夫人给她补身子的药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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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中的汤药,她这才发觉哥哥今日没来,于是问了一嘴。
婢女只说大少爷被夫人传去了琉璃院,其余闭嘴不谈。
十七乖巧的跟在宁夫人身后,房门推开之际,便有一种清新的香味扑鼻。
宁夫人指了指一旁的软榻,示意十七坐下。他犹豫了会,但最终还是遵从了命令,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臀部的疼痛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宁夫人走到柜子前,取出了一盒药膏。她走到十七身边,冷着脸:“把衣服脱了。”
十七脸色有些尴尬,很不自在,毕竟他都二十了...这不好吧... ...
宁夫人见他一脸不情愿,音量顿时提高:“有什么好羞的?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再磨叽,换鞭子信不信?!”
十七听闻此言,双手立即搭上了面料,将衣物褪下一部分,露出红肿的臀部。
随即趴在了软榻上。
宁夫人看着,心疼得紧,手上动作不停,轻轻涂抹着药膏。
十七将脸埋进了自己的臂弯,身后清凉的触感与伤痕交织。过了一会,他听到宁夫人突然嘟囔了一句。
“我知道,你恨我。”
十七蹙眉,他想说没有。
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药刚上完,十七立即将衣物拉上。随后尴尬的立在一旁。
宁夫人无奈摇了摇头,将药瓶放回衣柜后坐了下来。
“我听李医仙说,你将身上的疤都去掉了?”
闻言,十七紧张的跪了下去,内心直呼这下遭了... ...
宁夫人不满皱眉,在十七错愕下,将他扶了起来。
“以后见我,不要动不动就跪。你那些疤痕,就算你自己不动手,我也会帮你去掉。挺好,给我省事了。”
一段话,十七听得不切实际。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这些,但是十七,你可以试着接受我,试着相信娘,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对你,不会无缘无故罚你。当然,今日的惩戒是你自己犯了错,我不得不罚。”停顿了一会继续道:“若有下次,照罚不误。”
他愣愣的点头应是,显然今日宁夫人说的所有话都超脱了十七的接受范围。
二十年来,她的冷漠和残忍历历在目,每一次的惩罚都是一次新的刻印,让他对“母亲”这个称呼感到陌生...以及...恐惧。
如今,突然听到这些不敢相信的话,他也矛盾的很。
既渴望又害怕。
渴望就不必说了,害怕什么呢?
害怕是一场梦,梦醒后又是无尽的折磨。
宁夫人见他发愣,也不再说什么,挥了挥手道:“回房休息吧,对了,你去看看淮茹。她应该不想我过去。”
十七还是呆滞的点头。
退出宁夫人的房间,他都还是发愣的状态。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大约再过两个时辰,天就亮了。
淮茹应该睡了吧。
想是这么想,但步子没有停下。既然夫人说让他去看看,那他便去。
快步走到兰亭轩,屋内烛火已熄。他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也是,这个点肯定是睡了。
刚准备离开时,房门被打开。
宁淮茹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没有穿鞋袜就这么踩在冰凉的地面,凉风直嗖嗖的呼向她的面颊,没多久脸上两侧便起了红晕。
十七皱眉,两步上前就将宁淮茹抱在怀里,单手把房门关上后,抱着宁淮茹去到了床上。
“你会着凉的。”
屋内沉默了一瞬,接着传来宁淮茹带着鼻音的声音:“哥,你刚从娘那出来?”
十七为她掖好被子,安慰道: “别担心,夫人不知道,太晚了,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