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宁淮茹心绪难宁,先前在床上便辗转难眠。见十七要走,她立即从被中伸出手,拽住了十七下摆的衣物。
力度虽不大,但恰好牵扯到了臀部的伤痕。那细密的疼痛传遍全身,额角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
淮茹有些惊讶,收回了手。“娘亲她... ...又罚你了?”
十七缓了一下,随后冲她笑笑:“没有。”
“那你别走,陪我一会。”委屈又软绵绵的嗓音,他如何能拒绝。
“好,我陪你。”说完,小心地坐在床边,而这一坐,倒是让他冷汗直冒。
又不想让妹妹担心,脸上的淡笑始终挂着,保持着一丝体面。
宁淮茹紧绷的神情逐渐放松,她往里挪了挪,为十七腾出了一些空间。
宁淮茹侧过头,看着十七的侧脸,轻声问道:“哥,你讨厌我吗?”
十七不解,今儿个怎么来了两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夫人问:恨她吗?
淮茹问:讨厌她吗?
他不恨也不讨厌,因为换做是他,可能也做不到不恨。
宁淮茹没有等来想要的答案,便有了困意。
见她睡着后,十七这才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疲惫感与疼痛感一同袭来,上下眼皮互相打着架。
索性衣裳也不换了,直接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小主,
这一夜,梦到了许久未见的某人。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午时。
往后两月,日子过得非常的平静。
期间,天陵城陆续有消息传出,萧子安接手了御南王的军队,与萧怀宇正式撕破了脸皮。
朝廷分裂了两波势力,各自在朝中暗自较劲。
但国不可一日无主,许多老臣联名上书,希望萧怀宇顺势继位,以稳定国家局势。
当然,联名上书的老臣有一半都被萧太傅控制。
再往后一个月,又有消息传来,某人带着十万大军陆续攻破几座城池,因朝中无人做主,乱成一团。
这期间,宁夫人也不见踪影。
她并不是故意瞒着十七,而是不想让他淌这趟浑水。
这些零零碎碎的消息,十七听得不是很齐。
只能靠着林寂来询问宁淮茹时,偶尔探听到一些。
又过了一个月,那支攻破了好几座城池的兵马,在抵达天陵城时,与萧子安的部队里应外合,兵临城下。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城内的守军竟然无人出来拦截,仿佛整个天陵城已经默认了这场变故的发生。
几月下来,倒是有两个年少之人打出了名声。
至于名字,无人得知。
只知道被人叫温公子以及白少侠。
温公子... ...
十七默默在心中重复了好几遍。
是你,对吗。
宁淮茹的肚子日渐有了变化,本该焦急的她因最近天陵城的局势,被十七找了个借口移去了某处村庄静养。
她不知道的是,这其实是宁夫人的意思。
离开了山庄,远离了城内。
十七得到的消息越来越少,他也无意,就算知道他也不能做什么。
他与宁淮茹以及四名从山庄带出的婢女,就这么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直到孩子出世。
彼时,他与温瑾川已有十月未见。
宁淮茹因大出血而陷入昏迷,黎总管与他几乎日夜守在身侧。
昏迷后的第九日,终是保住了一条命。
十七抱着那个哇哇啼哭的婴儿感到一阵神奇,他在想,夫人当时怀着他逃出皇城时,是不是也差点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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