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外,宁夫人安静地伫立着,目光看着前方久久未能收回。眼前一切,既熟悉得如同昨日,又陌生得仿佛隔世。
那曾看过无数次的宫墙,依然如记忆里那般威严,许是今日看得太久,斑驳的痕迹还是入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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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鲜亮的朱红色如今略显黯淡,砖石之间的缝隙也似乎因时间的而扩大。
宁夫人自嘲的笑了笑。
再看向脚下的石板路,好似望不到尽头。鬼使神差般的让她往前走去。
身后一左一右跟随的婢女互相看了一眼,急忙上前拦下。
“夫人,请留步。”
宁夫人拨开婢女的手,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
“宁夫人,这里是朝堂重地,非诏不得入内。”另一名婢女焦急补充道。
可她思绪已经飘远。
曾经在这里发生的种种过往不断浮现,小时候的记忆在脑海展开,以至于没注意到御南王的到来。
萧策示意两名婢女退下,他就这么跟在宁夫人身后。
天色已经很晚,朝堂外除了几队巡逻的侍卫,并无他人。宁夫人终于停住脚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回头望去,看到御南王,眼里的淡漠转换为轻笑。
“夜里凉。”萧策先她一步开口。
宁夫人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淡淡回应。“还好。”
御南王走上前去,与宁夫人并肩站立,“要进去吗?”
宁夫人摇了摇头,“不了,只是许久没来,看看罢了。”
萧策看着她,眼中有着复杂的情绪,再一次道歉:“是我对不起你。”宁夫人微微侧身,避开他的视线,“过去的事,无需再提。”
“走吧,我送你回去。”
萧策和宁夫人慢慢走着,一路无言。
回到寝殿后,萧策欲言又止,宁夫人看出他有话要说,问道:“王爷可是还有话讲?”
萧策顿了一下:“那个孩子... ...”
闻言,宁夫人心中一痛。“是我对不起他。”
萧策不满蹙眉,“你辛苦将他养大,他却这般娇纵。秋意,你不该心软。”
一字一句说的宁夫人心颤,辛苦... ...
她对于十七,何来辛苦一说。
十七刚出生时,她便将他丢给了一同逃出来的乳娘喂养。
直到十七会张嘴说话后,她才见了他第一面。
因为什么事去了?好像是十七高烧,万不得已,乳娘去请示了她,那日她心情大好,也就一并同黎盛去瞧了瞧。
往后再长大了点,大概有七岁了。
也不知十七听了哪个下人嚼的舌根,知道了自己身世。他跑到琉璃阁,用着那双因为干活而被划伤了许多伤口的小手,拍打大门。
院内下人互相对视皆不敢上前驱赶,乳娘赶来时还有些心颤,急忙拽着他就要回西院。
只是两人还未出院子,十七便被带进了阁内。
年仅五岁的淮茹正玩着小木马,见到十七进来,好奇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软榻上的宁夫人见到他,沉寂七年的记忆通通涌出。忍着不耐,冲淮茹招了招手,女孩立即走过去坐在了她的旁边。
眨着那双天真的眉眼问道:“娘亲,他是谁?”
宁夫人亲昵的在她鼻尖刮蹭,告诉她这是你哥哥。
七岁的十七看着这般亲近的两人,偏了偏头。不知为何,他有些想哭:“你是我娘亲为什么不来看我?”
当时的宁夫人冷着脸,不过来了丝兴致。“我为何要去看你?”
如果那时的十七听出了宁夫人的怒意,认错离开便会什么事都没有。
也许还能安稳的在西院过一辈子,不愁吃穿。
只是懵懂的他根本听不出宁夫人语气中的冷漠,找死般补了句:“你是我娘,萧策是我爹。为什么都不来看我。”
萧策二字瞬间激怒宁夫人,也就是这一句话,让十七往后的日子过得特别艰难。
吃穿用度不再无条件给他,每干完规定的活才能有饭吃,衣物自己想办法。
一旦活干不完就要挨板子,或者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