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堂堂御南王的孩子,怎会是一个如此卑躬屈膝,任人践踏之人?

他的孩子,应当是傲立世间,无人敢轻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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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间,心中燃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不是对十七,而是对那些让十七变得如此卑微的人和事。

可他能恨秋意吗?不能... ...

他该恨的,是这不公的乱世,是无尽的贪婪人性,以及对不起秋意的自己。

他该恨的,是自己。

手抬到半空,十七心中一紧,暗想自己是否有所疏漏,以至于哪里做得不好惹王爷不满。

见萧策抬起手,下意识往后一缩。

这细微的动作,却如重锤般敲在萧策心头,引起一阵刺痛。

究竟经历了多少次,才会有如此本能的反应?

预想中的巴掌并未落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带有颤抖的手,被放在了十七的头顶。

萧策的手在十七的头顶摩挲,那种触感对他而言,陌生而又... ...极度渴求。

好似一股气流,穿透了多年来紧封的心房。

十七整个人已经呆滞,眼珠子盯着某个地方一动不动,总感觉不适,总感觉空中有什么东西在刺激着他的眼眶。

越来越有些发酸。

萧策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手指梳理着十七略显凌乱的发丝,很多次都想告诉他:我在这里,你的父亲在这里。

可内心却被今日种种压得喘不过气,他无法想象这个孩子是如何长大的,是如何在世人的践踏中保持这样的恭顺,按理来说,他该恨自己的。

被派出宫的侍卫快马加鞭赶到碧水巷,按照王爷指令,将碧水巷的李嬷嬷和一名唤巧儿的婢女以及月衡带进了宫。

得到下人传报,御南王借着由头离开了十七的房间。

再待下去,他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

王爷走后,十七还跪在原地,感受着方才的不可思议。

王爷居然... ...在摸他的头... ...

那触感很真实,不是幻想也不是做梦,是真的发生了。

温瑾川起身,看了十七几眼后,见他一直晃神,便也不打扰。直接弯腰将他抱起,放在了床头靠着。

而后自己坐在他的身侧,朝他打了个响指,十七这才回神。

“我们十七真会伺候人。”其语气中暗含讥讽,他对十七的行为颇感不满,即便是御南王也不能如此。

萧策与宁夫人虽为十七的双亲,却从未履行过双亲的责任,又有何资格享受十七无条件的侍奉。

十七听出了温瑾川话中的不满,但他只是低下头,没有辩驳,也没有解释。

在他的世界里,尊卑有序,礼数不可废,即使这些对他来说只是空洞的形式,他也习惯了遵守,仿佛这是他存在的唯一方式。

温瑾川见他不说话,自己也跟着摆脸色。

十七没办法只好哄道:“以后... ...出了宫... ...只伺候你一人,也只跪你一人。”

对于有着超强控制欲以及征服欲的人来说,这句话实实在在取悦到了温瑾川。

他扣住十七下颚,身体前倾,好似奖赏般赏了十七一个亲吻。

这一吻,让十七来了感觉,他想要更多,想求更多。

然而,温瑾川并未满足于他,反而忽地变得严肃起来,沉声道:“你不用跪我,也不需要跪任何人。我知道你习惯如此,但我希望你能懂,你也有权利被尊重,十七,你明白吗?”

十七盯着温瑾川的双唇失神,那段话他根本没仔细听,他现在只想吻他。

见话说完,十七凑上去想要继续那个吻,却被温瑾川按住。

温瑾川叹了口气:“回话。”

十七一愣,“你说什么?”

这反应,让温瑾川黑了脸。他那么认真的在教十七如何自尊自爱,可这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温瑾川无奈地摇了摇头,手指用力捏了下十七的脸颊,“我说,你不必跪任何人,包括我。”

十七点头,随后又摇头。“不,不包括你,我可以跪你,我也只愿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