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祁洲,离婚吧。”
孔如英抬眸看着他,这个男人,她是第一眼就相中,真心喜欢了很多年的。
黎奶奶说,这辈子能碰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确定了就勇敢争取。
黎爷爷也说,倘若穷途末路,那便势如破竹!
她争取了,现在要放弃了。
“……我不想一条道走到黑了,我怕黑,我喜欢热烈灿烂的阳光,喜欢生机勃勃的生活,我不想被困在这里一辈子,这个家……从里到外,都烂透了。”
陈祁洲的眸子微微一缩,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孔如英,“你在说什么?是你说喜欢我的……”
“是啊,我以前很喜欢很喜欢你的。”
孔如英眸色淡淡,脸上有着一抹哀伤,“但这些喜欢,在你父母劈头盖脸打我骂我、你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时消耗掉一半,在你爸妈教坏我两个女儿在她们说让你爸妈打死我你装聋作哑时消耗掉一半,在你跟你爸妈说把我当下人但佣人当不花钱的免费保姆时消耗掉一半,在你跟我结婚十一年分房九年你对我没有一句关心甚至出门恼于承认我是你妻子时消耗掉一半……”
“……不是你这样算的。”
陈祁洲眉头紧蹙,“夫妻过日子,本来就是这样。”
“确实不是这样算的,这样根本不够算。”
孔如英收起哀伤,只觉与他多说无益,他根本不懂也不会想去懂她。
“你去找个愿意跟你过这样日子的人吧,我不过了。让开。”
阿黎说,男人是婚姻的受益者,不触及他们的利益,他们不会在乎你过的是什么日子。
孔如英想到,她因为保护女儿被陈母打折了手指,没办法拿菜刀做饭没法洗衣服做家务,陈父陈母闹起来非要享受儿子的伺候时,陈祁洲破天荒给了他父母冷脸。
她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
她越过陈祁洲,迎着耀眼的太阳往前走。
陈祁洲在她身后,低吼着,“你是不是跟黎书安学的?她跟徐景川闹离婚,你也学她闹?”
孔如英脚步一顿。
“……你有黎书安的本事吗?你没有!你离了婚,你寸步难行!孔如英……”
孔如英转身,看陈祁洲连着重复三遍寸步难行。
她说,“陈祁洲你错了,黎爷爷教会我很多本事,我不是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的农村姑娘,你考大学复习时不会的习题是我在帮你整理思路,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