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每天不论早晚,只要困了就倒头就睡,睡醒了看看谁家生火做饭,提鼻子这么一闻呐,就顺着这香味儿去蹭饭去了,也不管主人家愿不愿意,张嘴就吃,遇到气不过的说他几句,那郑大还挺横,怎么吃?
你脊嘴怎么了啊?吃得死人吗?把你小气的。如果对方敢还嘴呀,哎哟,他还敢动手呢,非打即骂好几次差点儿一把火把人家房子给点了。
你说这人真是缺得戴帽烟儿,光是这样倒也罢了,谁能想到郑大后来居然变本加厉,每日里是欺男霸女,胡作非为。
但凡谁家还有个未出嫁的黄花闺女,或者是男人不在家的妇人呢,郑大总会时不时的上门骚扰一番,直到人家给些衣食财帛,这才善罢甘休。
他仗着自己曾经在军中学过一些拳脚,那些被骚扰的人家儿啊,那只要有抵抗,免不了一顿拳打脚踢。
村民们虽然心里边儿10个后悔,后悔什么呀,后悔当初瞎了眼,居然都帮他在灵水河边儿安了家,事到如今,谁也是敢怒不敢言呐。
那位说了,哎,就这样的人,为什么大伙儿不团结起来,一起把他赶出去啊。
你看看,团结这俩字儿,自古以来都很难办到你,即便在今天,有一些个乡村恶霸,你老百姓不照样拿他们没办法吗?
再说回这个郑大,这个郑大毕竟也是光棍儿一哥,他不怕呀,什么都不怕呀,真要给他惹怒了,这吃亏的肯定还是有一些拖家带口的村民呢。
嘿,有软肋。
这村里几个年轻的后生也曾经偷偷商量来着,说干脆偷偷放一把火,烧了他那房子,逼走他也好,还大伙儿一个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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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毕竟民风淳朴,谁也不敢,也下不去手做这种事儿,就这样几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不过最近一年,村民们发现这正大每日昼伏夜出,不知道他鬼鬼祟祟的在干些什么,院子里的杂草啊,还被铲得是干干净净。
奇怪的是,光秃秃的土地上并没有像村儿里边儿谁们家那样种上时令蔬菜,就任凭黄土朝天,有胆大的村民偷偷观望过两眼,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啊,郑大都会潜心念佛。
屋子里青灯摇曳,香雾缭绕,一直陪伴了正大多年的大黄狗就静静地卧在佛龛之下,而郑大呢,就像是皈依的居士,是双手合十跪在佛前,嘴里边儿念念有词,整个场景是说不出来的诡异。
村里有人就说呀,这郑大事,坏事儿做尽,如今是幡然醒悟,村里人日后肯定又能过上平静的日子了。
既然郑大不再为祸村里了,那管他是念佛还是修道,还是练什么法,还是练什么大法,反正不管大家也都乐呵清静,一切仿佛都归往于前。
再说这正大每天诵经礼佛之后,已经是过了三更了,他匆忙起身,就向自己那张破败的床榻躺去,不多时就鼾声四起,俨然是睡熟了过去。
正值酣睡之际,就听得有人在他耳边轻轻呼唤自个儿的名字。
郑大揉了揉眼睛,翻身下床,紧接着朦胧的月光就看见一个身穿黄色僧袍的出家人站在了屋内的佛龛之前,细看之下,呀,就见这个黄衣僧人长嘴圆眼,一只朝天鼻,露出黑乎乎的鼻孔,那嘴巴也是出奇的大,仿佛一咧嘴就会到耳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