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时候也不能指望理智在线。我现在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完了完了知道了他的名字会不会更活不成了?”
紧张地对视了一会儿哈桑撑不住了,低声叫了阿里。阿里从他背后冒了出来。我狠狠地瞪了这孙子一眼。
借着逐渐亮起来的火光发现这果然如阿里所说是一座神庙。而且应该是一座奥西里斯神庙。
我能够一眼就认出来是因为十二王朝的法老用想象给奥西里斯造了一个空墓或者说是祭庙,而目前这座神庙的形制和那座在【埃及的耶路撒冷-阿拜多斯】的奥西里斯空墓非常形似。
意外的是这里的空气比在山体里走的时候要好一些。虽说还是有些憋闷,但至少不算污浊了。估计是有暗门通向外面。
这座奥西里斯神庙的空间看起来不大,可竟然意外地还得费点儿功夫才能看清全貌。神庙的四壁绘有鲜艳的壁画,先不说内容,至少保存程度是那种完好到埃及学家进来能腿软的程度。
火光随着细微的风跳动着,让壁画上奥西里斯在冥界的旅程和他的复活仪式摇摆不定,活生生似的。
我在四壁看了一圈。
壁画里这象征着重生的神明最后走到了祭坛上方,向一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神明献上了一盘芝麻糖。祂儿子荷鲁斯的左眼就在仪式上方默默地注视着。
再次看到这个抽象的神明,我暗暗觉得不妙。
古埃及人一般都比较直接,信什么就简单粗暴地把神的脑袋画成什么,甚至都有个屎壳郎神。
所以见到这个混沌神像,我心下疑惑:难不成他们见过一团元素么?还是说这又是一个脑洞洞开的产物?又或者,这个神明的形象太过离奇或是神圣,让古埃及人不敢按原样描绘下来?
可不论是哪个,总得有个缘由。然而这才是让我费解的地方。难道真的曾经有过这么一个无法描绘神明出现在古埃及,而且还重要到图特摩斯三世要把祂一而再地刻在壁画上么?
我来不及想为什么会觉得这座神庙也是图特摩斯三世的手笔,就下意识的往那空空如也的祭坛走去。
原本搁在这儿的神像毫无意外地不知所踪,一切都和在考古队工地地下见到的荷鲁斯神庙一样。我往原本放着神像的基座里面看,那里果不其然也用圣书体写着:【以汝血为祭】。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种种相似之处巧合得令人脊背发凉。
阿里安静地站在祭坛下面,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
刚刚吓我一跳的,曾在考古工地卧底的阿拉伯人哈桑在确定有阿里看着我以后,就马不停蹄地投入了他的工作。
这时候我才强压下惊疑分出神关注这个空间里的活人。
除了我、阿里、无间道哈桑以外,这里还有最开始从背后靠近我的那个女孩子和另外五个阿拉伯人。
刚刚我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这个小地方竟然有这么多人。要么是我太紧张了没能及时发现他们,要么就是他们其实也是刚刚才进来的。
由于这个神庙其实除了壁画就只有几根石柱,甚至整个空间被我们九个人衬得都有些空荡荡的。
祭台对面的墙上有两扇对称的暗门。刚刚我们就是从其中一扇走进来的,可能另外五个人也是这么来的。
鉴于我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那么很可能那扇门被保养得很好,或者有什么牛逼的设计这几千年来还完好如新。
不过要是刚刚我从其中一扇门进来了,那另一扇门是干嘛用的?
很多神庙都有地下密室,这个倒是不用大惊小怪。不像是墓里才有的假门,这些密室往往都是通过真正的门与别处相连的。
想到这儿我走下祭台,停在阿里跟前儿问他:“那两扇门都是通往哪里的?”阿里没回答我,只是让我往头顶上看。
我仰起头,就看到天花板上刻着黄道十二宫图。不同于常见的希腊时期的黄道十二宫,这个完全是我们工地下面那个荷鲁斯神庙的版本。
异常的月相吊在脑袋上方,加上周边复杂而诡秘的星空,我看了会儿就觉得要站不太住了。
这时候突然响起了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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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循着鼓声看去。
只见一个他妈的阿努比斯在祭坛边儿上打鼓?!
在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时候,几个穿着古埃及祭司服饰的白袍子踩着鼓声走向了祭坛。
为首的是一个女孩子。哈桑和另一个相同打扮的人走在那姑娘身后。合着刚刚丫忙着换衣服去了。
在哈桑等人后面跟着穿着相仿,但是头戴托特神和荷鲁斯神头像的人。我下意识地再看向那阿努比斯,发现他果然也穿着古埃及祭司的衣服。
这会儿我已经从最开始的震惊里略微找回了点儿理智,想起来在古埃及的确有祭司戴着神明的头套,装扮成神明进行仪式的讲究。
可这鼓声突如其来,本来就心神不定的我刚刚差点儿以为真的撞见了阿努比斯,好险没去见马克思。
我一边儿恨得牙痒痒,一边儿沉住了气看那几个举止怪异的埃及人。
除去正给我当牢头儿的阿里,剩下的七个人都穿着新王国时期古埃及祭司的衣服。连那个女孩子也不例外。这些人里有扮演阿努比斯、托特和荷鲁斯的。奇怪的是这神庙或者说墓的主角奥西里斯并不在,而那个混沌脑袋的神也没人扮演。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
在越发紧密的鼓点里,这几个祭司模样的人摆出了架势。我越看越觉得这阵仗在哪儿见过。看了一会儿以后我才意识到:这帮人要复制壁画里那个奥西里斯的复活仪式。
这回我眼珠子是真的要掉出来了,下意识地就要去打断他们。谁知道这帮人神神叨叨的能整出神么事儿来。可刚一动,我就被阿里一把拽住了。
我瞪着阿里。他放了开手,但还是挡在了我面前,摆明了不让我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朝他低吼。
虽说我一个人在这境地应该是能忍则忍,一切以保住狗命为上。而且我完全不相信什么古埃及仪式能兴风起浪。但是这也有点儿过火了。
见我态度强硬,阿里望着仪式说:“这些都是众神遗留在这片土地的子民。”
我觉得这话也听着耳熟。往那祭司队伍里一看,果然其中一个没带面具的人看着也贼眼熟。那他妈不是在孔苏神庙里跟我和阿天老张说:“众神从未离开底比斯”的那个叫苏格拉底的阿拉伯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