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想出,一滴、两滴,他的眼泪和窗外骤来的雨一样纷纷落下,打湿她的衣衫和干瘪的心。
宋执梳再次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商撰屿耐心地去舔她,直到舌尖再也品尝不出一丝的血腥味,他稍稍退开了一些,颤颤的睫毛下垂,去看她那片肌肤。
借着黑暗给他的光亮,他看到了她翻绽的肉和两个黑洞洞的獠牙印。
他立刻合上了眼,抱她的力道更紧。
一双唇瓣忽的轻轻落在了宋执梳的伤口上,冰冷的触感让她的身体抖了一下。
宋执梳恢复了一些力气,她不想让他碰自己,想要后退躲过他的唇,却又感受到了他的嘴唇也在哆嗦,像一只初出巢的雏鸟。
她停下,而后听到了他从她的肌肤上溢出的破碎的、带着一点呜咽的话————
“不,不要——”
“不要走。”
窗外的雨支离破碎地捶打在窗户上,反而衬得屋内更加落针可闻。
宋执梳咬了咬牙,伸出手猛地推开他,借着这个空档,伸手用尽全力挥过去一巴掌。
“啪”
雨帘随着这响亮的一巴掌而蓦然退开,像一场梦的落幕,把细密的雨脚打磨成了针,击碎了温室的玻璃,毫无征兆地游走在他的世界,空留了满地潮湿和狼狈,把唯一残存的温暖裹挟离去。
宋执梳甩过去了一掌,咬紧嘴唇遏制住要脱口而出的哭泣,又攒了力气,一点也没有考虑后果,直直地又呼过去了一巴掌。
商撰屿硬生生没吭一句,实打实地挨了这两巴掌,但是刚刚脱离了她的肩背的手又不知疲倦地去寻找她瘦弱的身影,重新把她揽回了怀抱,这次的力道只紧不松,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髓,哪怕他的骨肉早就已经干枯到无法发芽,在时光的空屋里积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