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毫无光泽地落在了不远处的地板上,不肯再动一下,如果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她身上绽放的血红玫瑰和枯败灰白的面色都不会让人怀疑她不是一具尸体。
忽然,她感受到了一股强有力的力道从她的背后穿过,让她微微腾空。
她瞳孔动了动,却也没有反应,如同一块破布一样任人摆布。
她被商撰屿抱了起来,以一种她无法形容的怪异的力道抱进了怀里。
她的头被他的一只手护着,另一只手牢固地扣着她的腰背。
他低垂着头,嘴唇有些哆嗦,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在意他是什么状态了。
商撰屿忽然凑近那片已经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肌肤,过好的视力让他能够毫不费力地看清这片惨状,继而挖空他的胸膛,任由疼痛的蜉蝣在里面畅游。
他伸出舌尖,安静、轻柔地去舔舐她被撕咬的伤口。
宋执梳一开始以为他还在进食,便闭上眼睛不闻不问,任他折腾。可是过了过一会儿,她感受到了一点点的温度,和熟悉的触感,才眼睑一颤,睁开了眼眸。
他在舔她。
那里火山似的的灼热和剧烈的疼痛随着他安抚的舔舐慢慢褪去,像是草地上随着雪花席卷覆盖的冰山的败退,心甘情愿化成甘露去滋养凋敝斑驳的草地。
疼痛在退散,她的感知慢慢恢复了过来,这让她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抱着她的两只手正在以极大的幅度颤抖,却又小心翼翼、牢牢地把她锢在怀里。
她没有出声,慢慢清明的眼睛就定在了天花板上。
商撰屿感受到了她回温的体温,后知后觉的恐惧、失而复得的欣喜、不知道怎么面对的焦躁都涌上了他的大脑,让他差一点再次暴走。
但是他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仍然像一只最忠诚的犬般,去温柔地舔弄她的脖颈。
宋执梳忽然感到有两滴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向下,沿着她的肩颈,落入了她的衣领。
她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血液,但是又觉得不像,在某一瞬间突然反应过来,是商撰屿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