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背后,乃是一片素白的墙壁,见不到半点污迹。
“铌师弟被仙人当做鸡爪吃去了?而后仙人也携暗室遁逃了?”
“暗室中,只有一个充做囚徒的仙人?”
莫吝很快又否决了这个想法。他索性扯出那一截衣角,扔在众道人前,笑道:
“铌师弟寻得了暗室。无甚珍宝,不过是一个被观主吓退的妖魔罢了。”
争执骤起。不过众道人一如往常,不断夸耀自己所相信的暗室与珍宝,互相攻击嘲讽。
一时间,竟无人在意铌师弟的死活。
似乎将他忘却,只有这被吃剩的衣角,能昭示他的存在……
“呸!”
骞师兄吐出一口火,将衣角烧得干干净净。
他如同受了侮辱般地,对着莫吝骂道:
“怎么可能是暗室?铌师弟这个小人,以我观之,他应是被观主遇着吞吃去了。”
如此草率确定了这无人在意的铌师弟死因后,他告诉莫吝:
“你且待师兄施为,不过数十日,我定能寻出那间极隐秘的暗室,绕过观主,偷出那口宝贝丹炉!”
莫吝回想起观主那张凄白面具,不无幸灾乐祸地点点头。
……
道观生活修行并不轻松,莫吝有时甚至会想,他们非是手握不可思议神通的修士,而不过是观主蓄养的法奴。所谓的暗室与珍宝,不过是聊以慰藉的幻想罢了。
他认为众多师兄弟都深知这一点,只是不愿揭破而已。
可是,骞师兄似乎当真了。
或是饭间,或是睡前,得了空闲时每每能见他眼中闪着犹疑与激动,细细摩挲观中每一块石砖木瓦。
他甚至自请在观主跟前随侍。自然地,莫吝再未见过他身躯完好的模样。
可是每一次,莫吝在丹房遇见他,总能见到他那一双眼,那一双原本死灰色的眼如今闪着星星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