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坚持的是心中的道义,道义无形无相,不必拘泥于一时一地。全局和一隅往往是互相矛盾的,最重要的是在施行道义的时候要看清大势,顺势而为便能事半功倍。”
这时大风吹起树叶开始哗哗作响,山涛伯伯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说道:“你已经躺那了还要反对我啊,我知道你不同意我说的,但你想让昭儿学你吗?”
说来奇怪,这风立马就止住了……
二伯和山涛伯伯的说法让我头痛,但真的很难判断谁是错的。或许都对?但怎么能都对呢?
还是读书简单。
这两年我陪着父亲渐渐明白了父亲的心思,死对他来说从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我要学习父亲就要磨砺自己的意志,就要坚持自己的理想,就要活出自己的精神自由来。
父亲老是说路没有一步是多余的,看不透便永远也走不完。
这一年二伯和山涛伯伯应该都在忙着为各自看好的继承人做准备吧,过于敦厚不去争取的司马攸让二伯既欣赏又无奈。
……
在我守孝的第三年,司马召竟然也死了。未出三年仇人便都死了,父亲泉下有知也会……不对,父亲不会在意的。
我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先前暗暗藏起的一股劲此时泄遍了全身,让我短暂地失去了目标,这时才知道我原来一直都想着报仇。
得意的人又得意了多久呢?一朝身死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没了意义,不管杀人的还是被杀的全都不自由,操纵别人的更是没一个不是在被操纵。
这些年俗流腐臭的气味时不时吹过耳边,我也渐渐感觉到了无力。
在这三年里我的思想一变再变,虽然越来越消沉,但总归变得更加平静了。
等守孝完成后我想出去走走……
司马召死后司马炎继承了他的爵位,二伯喝的有点多,一个人闷闷不乐让人看的有点心酸。
他倒是没放弃希望,虽然魏帝已经完全被架空了,但现在司马家最要紧的是团结,二伯也要被外派去做一方太守了。
终于,在几个月后,司马炎正式逼魏元帝禅让,立国号为晋,魏正式结束了。
虽说意料之中,但正是意料之中才让人绝望。
三年期满,坟头刚刚添过,就像是新的一样,恍惚间又觉得父亲才刚刚下葬。
小蝶此时正在帮我收拾东西,我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