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大事,估计皇帝也难以刀下留人。
魏了翁欲言又止,史慧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面露喜色,连连点头。
“谢叔父!我这就去求见陛下!”
史慧玉站起身来,行了一礼,慌慌张张就要离去。
“小玉,天色已晚,你明后天再去。此外,你最好和宣月华一起。她现在是教育司的主事,陛下很是看重她,她的夫君许胜又执掌皇宫禁卫……”
魏了翁没有再说,他已经觉得,自己说得太多。而且,为史嵩之求情,他觉得违背了自己做人的原则,心头也是难受。
“求宣月华,她能做什么?不如我去一趟金陵,把田义找回来,让他带你去见陛下。他们是兄弟,或许有些……”
“住口!你再胡说!”
魏思思不知所谓的一句,被满面怒色的魏了翁立刻打断。
田义是个薄脸皮,他去求人,话都说不完整。
“伯父,我知道怎么做。我先告辞了。”
史慧玉行了一礼,心事重重离去,魏思思赶紧跟上。
魏思思送完史慧玉回来,想要偷偷溜走,却被脸色阴沉的父亲叫住。
“思思,到书房来一趟!”
魏思思无奈,只有跟上。
到了书房,看到桌后的父亲脸色铁青,一言不发,魏思思站着,也是一声不吭。
“听说你去田义家里闹了一趟,让人打了王氏,还对你婆婆恶语相向?”
魏了翁看了一眼女儿,终于忍不住开口。
王氏是田义新招的妾室,金陵人氏,如今有了身孕,留在田家修养。女儿带人去闹不说,打了王氏,还对田义的母亲出言不逊。这还得了?
“那个狐狸精,勾引田义,我咽不下这口气,当然要收拾她了!田氏处处护着她,我忍不住,只是埋怨了几句而已。”
提起田义的小妾,魏思思刚刚无神的眼里,立刻又有了杀气。
“田氏?她是你的婆婆,你丈夫的娘。你还想不想过了?你弄成今天这个样子,你就没有一点过错吗?”
魏了翁耐住性子,黑着脸一句。
“我有什么过错?我在家里带着孩子,他在外面偷腥,这难道是我的错吗?”
魏思思还在犟嘴,魏了翁怒火攻心,忍不住站起身来,在桌子上重重一拍。
“男人三妻四妾,王氏如今是田义的妾室,怎么叫偷腥?你跑去打一个有身孕的妇人,辱骂自己的婆婆,成何体统?”
“她先勾引的田义,不要脸。下一次我见到她,还要好好的羞辱她!”
魏思思的话语,让魏了翁气急败坏,他指着女儿,脸色铁青,唾液横飞。
“你和田义是夫妻,你整天住在娘家是怎么回事?除夕就从夫家跑回来,嫌人家穷门僻户,看不起人家是杀猪卖肉的。一年之中,你有几天待在夫家?带孩子?孩子都是下人带的,你费心了吗?田义去金陵做事,那是朝廷的差遣,你为什么不去金陵陪他?作为妻子,不照顾丈夫,不孝敬公婆,你懂一点为妻之道吗?当年从西北军中被辞退,还不够丢人现眼吗?”
魏了翁的痛斥,反而让魏思思恼羞成怒,怼了回去。
“都是我的不是,行了吧!我看在你眼里,田义才是你儿子,我倒像是个外来的!我被人嫌弃,你满意了吗?”
魏思思摔门而去,魏了翁气的脸色铁青,一时说不出话来。
女儿总是颐指气使,骄横跋扈,这样闹下去,她这个家,非散不可。